翌日是宋璟休沐,李宸是公主,宋璟父母早就去世,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侍奉姑婆之类的。
难得身边的人没有一大早就不见人,李宸干脆整个人滚进了他的怀里。
宋璟倒是早就醒了,之后他自从尚了公主之后,许多习惯都被改得差不多了。譬如他从前没事,便是天一亮就会起来,洗漱完之后,先去书房看几页书,或是练几个字,然后吃早膳,再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儿消食,然后又回书房去,该用功的时候就用功,该放松的时候放松,劳逸结合得可谓相当完美。
可不是么?
要不然当年梅庄中的庄稼人们在田里,怎么会不约而同地哼着宋璟敲羯鼓时常敲的曲调呢?
他尚了公主之后,虽然只是初一十五的时候,才会上朝,可平时也要去办公,因此也起得早,但是起床的时候,得悄无声息的,不然睡得懵懵懂懂的公主脾气老大了,能拆房子的。平时休沐的时候,最好是等公主醒来之后再起床,不然就要做好被找茬一整天的准备,因为公主说平时你要上朝去中书省起那么早就算了,要是休沐也早早不见人,我以为我出降的是个鬼,每天醒来身边都是冷冰冰的。
可宋璟觉得公主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除了初一十五进宫请安的时候她起得老早之外,其余任何时候,都要磨蹭到太阳出来才会悠悠转醒,醒了之后咕哝两声伸个懒腰翻个身,要继续睡。
而如今血气方刚的驸马也经常因为第二天休沐不要上朝,前一天晚上也不节制一点,经常也把公主折腾得很累,因此第二天就算是醒来十分无聊,也躺在榻上陪着公主。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他顺着她一点,也是应该的。
只是每到休沐之时,宋璟都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糜烂了。因为公主醒来的时候还有个习惯喜欢滚进他怀里乱蹭,早晨原本就容易冲动,公主的美色本来也十分迷人,而他有十分乐于沉溺于公主的美色当中……于是两人最后总是免不了变成你缠我我缠你,缠成一团麻花的局面,这天也不例外。
激情过后,李宸趴在宋璟身上,自己的手指感觉都还是酥麻的。
宋璟的一只大掌在她□□的后背上来回摩挲着,“累了?”
李宸掌嘴,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个牙印,不吭声。
宋璟吃痛,眉头微皱了下,随即低声笑了起来,“就我一个,你都嫌累?”那还三天两头想在公主府里养模样俊俏的小郎君?
当然,后面那句话宋璟十分聪明地没有说出来。这个,再笨的话都不会说的。
李宸还是不吭声,翻了个身,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靠着。
宋璟也随她,倒是在薄被底下的手,又不知道作乱到那个地方去了,弄得李宸身体一惊,然后她皱着眉头,语气慵懒娇嗔:“真的不要了,我累。”
经过宋璟,李宸也算是醒悟过来了,千万别低估这些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不论宋璟看着多么冷清禁欲,可一旦开了荤,多年未曾满足的欲|望,还有初尝鱼水之欢的新鲜感,让他们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只要你稍一撩拨,他们就能反扑,并且用热情将你淹没在其中。
她觉得要是她不示弱,宋璟说不定还能跟她耗上一会儿。
偶尔疯狂一下可以,总是累死人那就没必要了……心有余悸的李宸连忙岔开话题,转移宋璟的注意力。
“我听说李敬玄打了败仗。”
宋璟抱着她,一只手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散落在榻上的头,“嗯,他不善军事,打了败仗实属正常。”
李宸笑起来,“说得好像你去就能打赢一样。”
宋璟俯,盯着她的头顶,声音也难得有几分放松,“我去不能打赢,便不许我说话了么?即便是圣人御驾亲征,也不能保证能打胜仗。”
李宸不满意了,爬了起来瞪他一眼,“不许你说我父亲坏话。”
宋璟十分无辜,“我说的是实情,当年太宗御驾亲征,也有过败仗。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知道为何打了败仗。”
“那你说,李敬玄是为什么打了败仗?”她倒是要听听宋璟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