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坏心思也想给赢湛一点难堪,故意问:“不需要你还揣兜里?”
赢湛邪魅的对我眨眨眼睛,“浮点和螺纹是什么,为夫很感兴趣。”
这回,前台小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背过身偷笑起来,肩膀笑的一抽一抽的。
我脸红的跟猪肝没两样,拉着赢湛就往电梯里跑。
“急什么?”
“我哪里急了?”
我把赢湛推进客房,他顺手一勾就把我压在床上。
“我大老远跑来新疆,可不是来跟你打情骂俏的!”我抓住他的领口,紧张的直喘气。
昨天被这死鬼耗光的力气还没补回来,今天可绝对不能再被他榨干了。
赢湛深深的凝视我,几秒之后,他才不舍得放开我,侧躺在我身边,模样很是慵懒。
“闺房之乐,来日方长,这么差的地方,影响心情。”
卧槽,我刚觉得他好像有些体谅我,原来这货竟然是嫌弃我订的宾馆档次不够!
我背过身,胸口莫名的很不服气,哼,以后我还就专门订这样的房间了,经济实惠还能防鬼防色狼。
一夜无梦,次日醒来,赢湛还保持着侧身看着我的姿势,一只手还霸道的搭在我的腰间。
“你睡不着?”我揉揉眼睛。
他宠溺的摇摇头,“不舍得睡。”
这句话,让我心里暖呼呼的,吃过早餐,我们踏着阿克苏美丽的晨光前往收藏了那枚冥文骨简的清真寺。
据闻,现骨简的人就是清真寺中的和尚。
不过,这里的和尚却不叫和尚,而是被称作“阿訇(hong第一声)。”是先生、老师的意思。
清真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一个清真寺都不接待除了信奉伊斯兰教以外的人入内。
但那位捡到骨简的阿訇非常虔诚和善,听闻我们远道而来,虽寺务繁忙还是在清真寺不远处的一处茶楼接待我们。
时间紧迫,我简单明了的说明来意,询问骨简的详细出处。
阿訇知无不言,告诉我们,骨简是在据此三十公里的火焰山中现的。阿訇为了体验人间疾苦去火焰山正道,遇到了沙城暴眼看就要迷路,却被风沙引入了一处狭窄的山谷,这才逃出生天。而那块骨简就是当时那块为阿訇阻挡风沙的巨石。
阿訇认为这是真主阿拉对他的庇护,将骨简从石块上挖凿下来,当做圣石带回清真寺。
我拿出当地地图,仔细研究,“阿訇,您能在地图上把找到骨简的地点给我们标画一下吗?”
“你们去哪里干嘛,火焰山里寸草不生,外地人去不得。”阿訇连连摆手。
“我们是去找人的,听人说,我外婆一个人前去过那里。”我苦苦哀求。
阿訇沉默了一会,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月了都没回来,你外婆恐怕已经被真主阿拉召唤去,如果我再让你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那就是害你们,真主阿拉不会原谅我的。”
说完,阿訇起身离开,无论我们如何哀求,都不在理睬。
“别灰心,把火焰山都翻找一边,总能找到蛇坑的入口。”赢湛安慰我。
隔壁桌子坐了七八个男人,都穿着一种适合在沙漠中行走的高帮徒步鞋,头上戴着防沙的雪套和遮阳眼睛。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胡子听见我们和阿訇的谈话,主动过来套近乎,“哪有人去蛇坑找外婆的?看你们年纪轻轻,想不到也是“打元”的行家!”
“什么是打元?”我低声问赢湛。
赢湛不动声色的回答:“打元就是淘金的黑话,这些人八成是去火焰山掏金沙的。淘金者都忌讳在出前提到金字,黄字,王字,更有甚者将黄、王之姓改成袁姓,就怕冲了禁忌,挖不到金沙。”
“我姓毛,大家都爱叫我毛胡子,咱们既然遇见了,你们不认识路,我这里又人手不够,不如咱们搭伙一起干。”毛胡子名副其实的毛旺盛,不仅胡子长,就连鼻孔里和耳朵的毛都长出足有半厘米,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嗓门非常大。
“鄙人姓赢,这位是我内人。”赢湛礼尚往来的自我介绍,似乎深谙江湖规矩。
毛胡子见赢湛对他爱理不理的,又说:“规矩我懂,自己拿自己的元钱,你不抢我的,我也不抢你的,这样总成了吧。你看,你们两个人也没办法打元。”
赢湛扯出一抹浅笑,“也好,就让你们带路。”
毛胡子豪爽的哈哈大笑,对身后一帮伙计喊道:“得数了,准备出。”
还别说,毛胡子准备的装备还真全,三两吉普车,两箱子水,十天的口粮和六箱子油,还有一些形形色色我见都没见过的专业设备。
混在他们中间,我颇有一些“道上人”的感受。
毛胡子的吉普车是国产货,只有个铁架顶棚连空调都没有,偏偏阿克苏白天风跟热浪似得,吹到脸上都有种被烤伤的错觉。
我们一群人到达火焰山边界的时候正是晌午,太阳距离地表最近的时候。
看见边界上杵着的那根几十米高的巨型金箍棒造型的温度计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火焰山,就是西游记里唐僧师徒路过的那个火焰山。
而此时,金箍棒上显示的地表温度已经到达七十二摄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