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接过墨白给的三百块,塞进口袋里。
罗飞还在那边埋怨墨白小气,虽然罗飞才是他们小组的队长,但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墨白更像是刑警小组的隐形组长。
天色已经不早,太阳开始倾斜,我不想这样狼狈的回家,使劲用毛巾搓干头。
心中还在担心从23层跳下来的小深,不知他后来去了哪?
忽地,背后像是被人拍了一下,吹过阵阵阴风。
我回过头,身后什么人都没有,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一些头垂到我的腰间,痒痒的。
这种感觉很怪,我的头大概只蓄到了肩膀,就算两个多月没剪也不会一下子就长到腰间。
如此想着,我就伸手往背上抹了一把,指尖立刻触碰到了一张冰凉的人脸。
人脸上两条如肥香肠厚厚的嘴唇,特别有标志性,不用想也能猜到这张脸是谁!
她就是林社长的夫人,那个被电梯夹断脑袋的好运女人——王萍!
王萍的脑袋挂在我的背上,无论我如何拉扯都扯不下来,每次用力自己的头皮也跟着牵动。
我急的几乎就要疯!
墨白一把抓住我的手,也是吓得脸色煞白,强装镇定道:“别动,你们两个人的头被绑在一起了!”
我不记得墨白是怎样把人头上的头和我的头分离开的,只记得当时我吓得吐了墨白一身,就疲惫的昏了过去!
可笑的是,我还记得那天文化公司的工作餐里有一块红烧大排。
我似乎恢复了知觉,正躺在一张不太舒服的床上,有点像是我在医校宿舍里睡的分出上下铺的那种钢丝床,床板很硬,轻轻翻个身还会出令人烦躁不安的“嘎吱”声。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离开大学已经有半年,再也没机会睡宿舍里那种廉价的钢丝床了。
直到我翻了个身,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实的!
“咚!”我大字型的摔在地上,娇俏的鼻头都差点被压扁了。
这是一间陌生的宿舍,贴墙摆放着两张上下层的钢丝床,我刚才就是从左侧的那张床的下铺摔下来的。
房间里非常安静,似乎没有人现我苏醒。
我揉揉摔痛的鼻子,低头一看,骇然现我身上的那套潜水服不知被谁换成了一件轻飘飘的纺纱睡衣,纯白色中规中矩的那种款式,一看就不是赢湛喜欢的风格。
我懊恼的锤了下自己的脑袋,王元宵,你能不能别看到色色的东西就往某个更色的男人身上想?
真是的,还要不要脸了?
捡起我为数不多的节操,我悄悄的往房门那边走,门上有一个小方玻璃可以清楚看见门外的景象。
门外有一条走廊,只在不远处亮着一盏绿莹莹的逃生灯,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张禁止吸烟的标语,和我在警局里见过的宣传标语有点像。
我的包包和衣服都挂在门后的简易衣架上,反正屋子里没人,我就大大咧咧的把睡衣脱掉,换上自己的牛仔裤体恤,准备溜之大吉。
可转送门把手时,才现,这门被反锁住了,而且是那种老式的必须用钥匙的锁。
“靠!”我低声咒骂,也不知那个杀千刀的把我关在这里。
可我怎么记得,白天昏倒的时候是和墨白、罗飞一起的,难道是他们把我搬来了这里?
也是他们帮我换了衣服?
想到可能被别人看光光,我的心情又郁闷起来。
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也不知道小深怎么样了,还有赢湛会不会担心我?
我自嘲的翻了个白眼,那个死鬼要是担心,一定早就飘出来找我了。
胸口涌现出一种闷闷的感受,像是心脏被某种情愫狠狠揪了一下。
被关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决定四下找找,有没有备用钥匙或者小钢丝什么的。
这种有点紧张又兴奋的心情有点像是在玩现场版的密室逃脱。
我先查看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书桌,桌面上很干净,抽屉里只有一张素描画和一支铅笔。
画上描绘的是一副美轮美奂的海底世界。
我再去那两个双层床上寻找,现我之前睡得那张床的上铺,竟然还悄无声息的睡着一个人。
从窗户里射入的蒙蒙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眉目清俊,脸庞温和,气息似乎能完全隐没在夜色中,就连宿舍里飞舞的几只花脚蚊都不忍打扰,全都往我的腿上叮。
长着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容颜,除了墨白还能有谁?
墨白似乎睡得很熟,微皱的眉头透露出些许疲惫,我翻箱倒柜出了不小的声音都没有惊动他。
我暗自庆幸,还好他睡着了,不然我刚才换衣服的样子就要被他看到了。
他还穿着白天的那套警察制服,皮带上挂着一副手铐和一串钥匙。
我估计,这件就是墨白的警员宿舍。
我不想打扰他,轻手轻脚的从皮带上解开皮带上的那串钥匙,然后把下铺原本盖在我身上的摊子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
不用说,墨白一定是把自己的床铺和毯子让给了我,才会和衣而睡。
钥匙圈上只挂着两把钥匙,一把是警局那辆老爷警车的,另一把应该就是宿舍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