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揉着差点被捏断的手,各种不服,却也知道不是赢湛的对手,只能对我抱怨:“我出来夜勤,正巧看见你们就想打个招呼。”
“原来是这样,没伤着你吧?”我知道赢湛根本不屑和罗飞说话,只能替他道歉。
罗飞摇摇头,站到我身旁,窃窃的问:“他真是你男朋友?”
“是。”
“不是。”
我和赢湛同时说出了两种不同的回答。
罗飞差异的看着我们,赢湛理所应当的纠正道:“我是他夫君。”
我尴尬的笑了笑,岔开话题,“当警察真辛苦,这么晚还要夜勤。”
罗飞被我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抓抓头,“也不是天天夜勤,就是刚才收到一个住在下水道里的流浪汉来报警,说是看见了这里的阴沟里出现了不明生物。由于关联到前段时间的下水道藏尸案,我们怀疑那个流浪汉看见的可能是一具浮尸,所以才找蛙人下水看看。”
正说着,从阴沟里冒出来一个穿着潜水服的“蛙人”,“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我再检查一遍,再没现,就收队。”
“行!”罗飞点点头,那个蛙人又带上氧气面罩钻进阴沟。
蛙人就是警队里专门在水下寻找尸体或者证物的人员,想起上次我做蛙人时的情形,在阴沟里现的那十几具腐尸,我的背后就后莫名涌出一阵凉意,也不知道那些腐尸有没有沉冤得雪。
“下水道的案子,后来有眉目了没?”我试探的问道。
罗飞摊开手,为难道:“水里泡的时间久了,就算当时凶手留下了犯罪证据也早就被污水冲没了。现在只知道罪犯是个变态,可能是面目丑陋或者毁容过的人,因为这些尸体在抛尸前都被凶手咬掉了面部,死前还被放光了血。”
“你是说尸体的脸是被人用牙齿咬到的?”我一下惊悚了,浑身鸡皮疙瘩都刷刷冒了出来。
赢湛现我绷紧了身体,体贴的站在我身后,为我挡风。
罗飞神秘的点点头,“确实是被咬掉的,那些尸体的面部都有清楚齿痕,经过法医鉴定这些齿痕都相对平整,不像是动物的那种尖利的牙齿撕咬的,反而很像是人的牙齿咬出来的齿痕。”
我越听越觉得反胃,罗飞却说得津津有味,“这还不是最离谱的,你知道阴沟里的老鼠为什么那么大嘛,那是因为它们都是吃人肉的,有的老鼠还直接把鼠仔都生在尸体的肚子里……”
“别说了,对了,墨白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出啦夜勤?”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
罗飞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顺着我的话,“别提那小子了,墨白在咱们队属于特殊照顾的人群。”
话说道一半,阴沟里的蛙人又冒了出来,“罗队,都是垃圾,没有异常!”
“那就收队吧,估计是看错了,要不就是那些流浪汉没事恶作剧。”罗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给蛙人。
我记得上次看见蛙人兼职合同里清楚写着,每次执行任务,无论是否现尸体都有500—1000的辛劳费。
想到还钱的日子即将逼近,我又开始后悔没签那份蛙人合同了。
其实,现在社会这么太平,哪里能次次都遇到浮尸、腐尸这种吓人的东西。
就像这次这个蛙人,翻了一遍垃圾,就轻轻松松拿了个大红包,我开始纠结,要不要找个机会重新提一下应聘蛙人的事情。
“罗队,设备放车里了,我下班了。”那个蛙人拿了钱,准备下班。
刚才喝的小半杯二锅头似乎有点上头,我也有些困了,“那我们也回去了。”
罗飞却拦住我们,“别啊,你看我加班那么辛苦,让你男朋友陪我喝点酒,吃点宵夜呗。”
“我不是他男朋友。”赢湛不悦的沉下脸,浑身散的冷气让整条街的人都有些寒。
“行行行,夫君对吧。陪我祭祭五脏庙,刚才说的墨白那小子的事情还没说完不是么。”罗飞选了一个远离阴沟的摊位,冲我们招手。
我刚吃完一顿小龙虾,一点都不饿,也知道赢湛根本不屑与罗飞交谈,打算找个借口离开。
赢湛却出乎我的意料,向罗飞走过去,“墨白就是带着金佛牌的男人?”
“对!那小子是从老家弄来一个金色的佛牌,说是妈祖很灵验。”罗飞一边说,一边在菜单上勾勾画画,点好了几个小菜。
赢湛拉着我,坐在罗飞对面,应该是对墨白的佛牌产生了兴趣。
实则上次墨白来找我时,我就已经打探过佛牌的事情。
可让我觉得差异的是,我们家也有供奉神像的习俗,但赢湛不仅不怕看见这些神像,就算触碰到了也不会受伤,似乎只有墨白脖子里挂着的妈祖像,能对赢湛产生伤害。
罗飞所知道的关于神牌的事情,和我知道的差不多,说了没两句就把话题绕道墨白曾经的经历上。
“照我说,墨白那小子就是典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说他两个月前还是个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怎么突然就能醒了过来,还跟个没事人一样。队里还对他特殊照顾,怕他身体吃不消,不让他加班更不让他夜勤。都说当警察受罪,只有墨白是来队里享福的。”
我狐疑的问:“他怎么会变成植物人的?”
夜宵摊的菜都上的快,谈话间,店家已经把罗飞点的小菜都给上齐了。
我已经吃饱了,装模作样的拿着筷子,不知道夹什么好。
赢湛是个鬼,本就不用吃凡人的饭菜,此时更是连筷子都懒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