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雪此时正伏在小桌上作画,桌子一角,几枝红梅开的正艳,淡淡的幽香溢满了整个房间。
“小姐,您这幅傲雪寒梅画的真是神了,您看看这梅花上的积雪,还有这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雪水,真是太传神了,奴婢看着都想伸手接呢,唯恐滴到地上摔碎了……”
飘雪阁里,珍珠看着林逸雪画好一幅寒梅傲雪图,在旁边狗腿的夸赞道。
“怎么样?漂亮吧?”林逸雪略一思索,又在留白处题了一前世有名的咏梅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小姐,您真是太神了,竟然还有这么绝的诗,您就这么信手拈来呀?这还是我们家小姐吗?我看那些京城第一才女什么的,比着您可真是差了好几条街呢!”
“你这张小嘴呀,是说话越来越中听了,等着,一会晾干了,这幅画就归你了,拿着以后压箱底当嫁妆吧!”林逸雪被夸的高兴了,大手一挥,将画赏给了珍珠。
“真的吗?小姐,您真是太疼奴婢了,您说您今天怎么就这么漂亮呢!”珍珠两眼冒着泡泡,情不自禁的扑向了林逸雪。
“哎哎哎,小心手,上面沾得还有画料呢!”
林逸雪无奈的举着双手,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的嚷道。
“小姐,您辛苦了半天,肯定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给您取糕点,先垫垫肚子,今天还是周嬷嬷亲自下的厨呢!”珍珠说着,人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林逸雪满头黑线,这珍珠性子怎么也变得像自己一样,越来越跳脱了。曾几何时,这也是个多稳重的丫环呀。
林逸雪用温水仔细的净过手,边用帕子擦拭着,边走到小桌边欣赏自己的杰作。
林逸雪是越看越满意,还别说,最近画艺确实见涨了,这国画和油画结合的水平,现在她运用起来,已经基本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了。
林逸雪正沉浸在自己的作品里,暗自得意。
那边,珍珠已经端着盘糕点,笑眯眯的进来了。“小姐,您看看谁来了?”
林逸雪扭身往门口一看,赫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雪,你们两个怎么就跑来了?”
珍珠将糕点随手放到临窗的榻上,转身就跑去帮着欧阳致薇解披风,抖落上面的雪。
旁边的穆瑛才不管这些,一把扯了身上的披风,朝着林逸雪就砸了过去。
林逸雪乍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带着厚重雪花的披风就兜头砸了过来。
想到身后的杰作,林逸雪下意识的伸手一挡,雪花就簌簌的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遇到热气,又很快变成了雪水,顺着头,脸颊悄悄的向衣襟里漫延。
“穆大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么多雪,把我们小姐弄受寒了可如何是好?”
珍珠一看,也不管欧阳致薇了,连忙拿过毛巾给林逸雪擦试,嘴里边替林逸雪打抱不平。
“好一个忠心的丫环,这么快就心疼啦?放心吧,你们小姐呀,其实壮得像头牛似的,一时半会生不了病哒。”
穆瑛才不管这些,眼光在珍珠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嬉笑着打趣道。
“要我说珍珠啊,你还是跟着本小姐得了,跟着雪儿这样一个小姐,整日里窝在屋子里,有什么意思呀?看跟着我多好,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整天吃香的喝辣的,简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哟,我说某人,咱这说人坏话,就不能避避人呀?再说了,挖墙角、薅羊毛也不带你这样的呀,可着一只羊薅呀?”林逸雪随手拿起炕上的一本书,朝着穆瑛砸了过去。
“唉,没砸着。”穆瑛轻轻一闪躲开了,在那里朝着林逸雪扮鬼脸。
林逸雪一看是又好气又好笑了,看手边没东西了,拿起榻上盘子里的一个糕点也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