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难选择啊。”姜离苦笑着摇头。

可是如果这样下去，中海市可能真的会陷入瘫痪，不使用自己的医道真气，这些人的毒性根本无法根治。

要救人，只能耗费自己的医道真气。

不救人，怀着愧疚，度过一生。

姜离忽然响起了姜老爷子赠给他的一段话。

“心怀天下，方位医之大能。”

想到这句话，姜离总归是明白了自己师傅的意思，这是始终是要自己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在苍生跟自己面前，似乎自己显得有些渺小。

“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姜离攥紧了拳头。

他这一刻，似乎听到了外面贫苦大众的哭喊声，似乎听到了许多人在的哀嚎，他身为一个医者，始终是不忍心。

很快，姜离下定了决心，他只是告诉王婧，说他要闭关，专心研制解药。

王婧也知道当下事情的严肃，尽管担心姜离的身体，却也知道他有分寸，索性放手让姜离自己去选择。

不过，这一次在姜离说过要闭关的时候，王婧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姜离把苏小微推出了自己的诊室，开始了闭关。

他的诊室之中，已经放上了炼丹炉，准备炼制丹药，而且，这些丹药之中，基本上都要蕴含他的离丹决真气。

离丹决真气飞快的运转，冲入炼丹炉之中，大量的医道真气在流逝，而姜离的身体，也在一步步的走向虚弱。

有些事，明明知道不得已而为之。

即便姜离知道面对自己的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坑，可是他不得不去跳，即便是死了，他也无怨无悔，只要这满城的老百姓可以平安无事，他的职责已然是尽到了。

至少，这医者，他做的是问心无愧。

姜老爷子的教导，也总算是没有白废。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姜离正在进行着一件伟大的事。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无论事情的大小，只要你做这件事，而这件事是有益于别人，而损害了自己的利益，那你就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无私的人。

姜离不敢承认说自己是好人，可在这些大是大非上，他始终是相信自己。

“师傅知道了，也会同意我的决定吧，我把这一切都安排好，如果我死了，就让师兄去山里找师傅，有师傅在，就是南疆之神来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姜离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外面的天色黑了又变得晴朗，晴朗之后，又变黑，时间在流逝，姜离似乎在这一刻，断绝了与外界的来往，一心一意的只沉浸在炼丹之中。

而这种几乎全身心的投入炼丹，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长生不死，天下无敌，而只是为了一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为了李志高眼中的那些蝼蚁。

在他看来，人都是一眼的，华夏人一样都是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红色的血。

人们有资格生存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他们有资格，却享受这世界的美好。

而为了这些美好，总该会有人去牺牲。

没有前辈们的披荆斩荆，呕心沥血，可能现在华夏还在外地的铁蹄下呻吟。

姜离这次也当了一回英雄，不为了自己私欲，而为大众。

渐渐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离丹决快要消耗一空，姜离就开始用自己的血液去炼丹，因为他的身体，长期被离丹决真气滋润，连带着他的血液也是有了离丹决真气的功效。

所以，姜离就用本体的血液去炼丹。

一炉又一炉的丹药被送出去，外面的病人也在一个个好转，可姜离诊室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王婧只是定时送进一些饭菜，定时来取丹药，她整整有半个月没有见过姜离了。

期间，秦曦一连来了几次，想要见姜离一面，却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始终没有回应。

要不是每次到了时间，姜离都会送出来丹药，他们都要直接冲进去看了。

最后在王婧的劝说下，秦曦也只能再次离开，不过好在的是，随着人们的宣传，以及姜离的努力，中海市的病情，终于是得到了控制。

渐渐的，姜离的胃口越来越小，除了一些汤类的食物之外，他几乎不怎么进食了，王婧心急如焚，姜离之前的胃口一直是很大的，可现在却吃的很少，王婧也是修炼国术的，一看就知道姜离是伤了精气，可她也敲不开姜离的门。

姜离的努力没有白废，可姜离最终在最后一炉丹药前，终于是油尽灯枯，彻底的倒了下来，他将最后一炉丹药送了出去，自己却是倒在了门口。

这一天秦曦来了，看着姜离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姜离的身边，双手轻轻抚摸着姜离的脸颊，泣不成声。

“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