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狳的鹰眼里马上就充满了泪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它哽咽地说,“主人让我三更死,谁敢留我到五更。我都要死了,主人你就行行好,帮我把右边的毛梳了吧?”
木封真心想要扶额,他遇到了妖怪总是不正常,这是很困扰人的问题。不过,这次不是他狠心,为了点亮十鬼灯,他必须弄到犰狳的心头血!
“你不是说了收集了很多凶兽的宝贝,你手里难道就没有别的犰狳尸体。妖怪的储物袋都有保鲜功能,只要它是刚死就放进去的,那个心头血也就没有流干净。”
犰狳擤了擤鼻子,它瞪大了眼睛,对啊,它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它的储物袋里不只一头犰狳尸体,它收集了没有被分尸的同族,是想着如果有天能出去,要把它们葬到老家,算起来手里起码有几十颗犰狳心脏。
“我有的,都是新鲜的,一定有心头血。”犰狳连忙就倒出了几头犰狳尸体,这几头尸体是被其他凶兽咬穿脖子而死,身体的部分却是没有太大的损伤。
木封拿出小刀熟练地给其中一只放了心头血,这些已经足够点亮十鬼灯,收好小瓶子,他对于剩下的尸体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犰狳惊讶地发现木封的放血手段高超,从外表上看,除了心口处一抹毛发上染上了红色,根本看不出刀口。犰狳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这一定是练了很久吧,它新认的主人是个割心狂魔,对于胆子很小的它来说不是好消息。
不过,犰狳看到了木封没有收起来的梳子,它的身体就痒了,割心就割心吧,只要梳毛技术好就行。
“主人,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梳毛啦?”
木封把犰狳一系列变化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这怪兔子的长耳朵一抖一抖的,正在讨好地看着他身边的梳子。木封也不捉弄这犰狳了,拿起梳子梳起了它身体右侧的毛,犰狳舒服地发出了‘秋吁、秋吁’的叫声。
等舒舒服服地被撸了全身的毛,犰狳终于说起了它的名字,“同族的犰狳都叫秋x,只有我的名字不一样,它们都叫我多余,说我没资格做犰狳,我给自己改了名,叫多多比多余好听。主人,你说对吧?”
木封抱着犰狳,作为主人他感觉到了犰狳心里的情绪,说起自己的名字,犰狳是有些不开心的,谁像要被叫做多余呢?
木封轻轻地捏了捏多多的耳朵,这只怪兔子蠢起来也是有些可怜的,食肉凶兽里的食草者,因为掌握不了放虫术被同类嘲笑,可命运也公平的很,只有它活了下来。
“多多挺好的。你给我说说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些年难道就从来没有外人进来,或者有机会出去吗?”
“其实这些凶兽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就都死绝了,大家都想出去,最后拼杀的那两头凶兽如果能吞噬对方的力量,那么其中就能有一个打开出口,可是它们同归于尽了。之后就只有我一个了,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这个很温暖的山谷突然变得冰冷。”
多多想起那一天,它以为自己会被冻成冰渣子,从前山谷中还有其他凶兽时,它还能蹭蹭温度,只有那一天凶兽们才会团结一心,用出各种办法对抗寒流。可是二十年前的那一次,山谷只有它一个了,它是真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被冻了之后还能活下来。
“那天真的很冷,是从山谷外面传来的冷气。我记得被关到这里后,类似的情况出现过几十次,我听凶兽们提起过,这很有可能冰寒界的界门开启了,这个界门就在山谷附近。它们原来还希望能找到这个界门,从山谷中逃脱,后来才知道这界门不是在谷里,而是在山谷外入口处的那一头。因为冰寒界的寒气过猛,所以这里也受到了影响。”
冰寒界?木封听到这话不得不多想,二十年前正是木瀚彦失踪的时间,难道他是落到了界门里?
木封却皱起了眉头,从来没有听说过普通人穿越界门能活着的,也许希望他爹还活着,只是一个美好却不能实现的幻想。
可是冰寒界的界门开启时间不定,带着多多离开山谷后,木封又把地下溶洞查了一遍,有几处的温度特别低,应该是冰寒界界门开启后留下的痕迹,却再也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到此为止,关于木瀚彦失踪的猜测也只能先搁在一边。
肥遗、蜚、犰狳,有了这三个凶兽的心头血又能点亮一层十鬼灯,木封回到了京城先点灯,给嬴逆传送能量。
此时,就还剩下另外两头凶兽,以及要找到一颗不生不灭的心脏做最后的灯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