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妖壶很快就被送到了位于沙漠的藏坤宫中,小黄与绿绿就守在放着帝江石蛋的那口大鼎边。与其他妖怪对这炼妖壶避之不及的不同,只是一枚石蛋的帝江在炼妖壶壶盖被打开的一瞬间,居然就主动钻了进去。
“我是不是眼花了?”小黄摸着绿绿的手,用他的手揉了揉眼睛,“我刚才好像从一颗石蛋的身上感觉到了那种迫不及待的情绪,就像是素了多年的光棍,看到了脱.光了的美人一样。”
绿绿不满地抽出手,狠狠地瞪了小黄一眼,这都是什么比喻,作为一条龙怎么说几句话就暴露了本性。“帝江遇到了混沌灵气就会顺从本能进入炼妖壶,那就和回家差不多,被你说成什么了!你能好好说话吗?”
小黄有些委屈,做一条诚实的龙也会被嫌弃,“绿绿,你以前没有那么暴力的,难道是这里的风沙太大,你呆的不舒服所以脾气才会暴躁了?我当然知道其实帝江能进入到炼妖壶里是好事,我们就不用等上四五年了,只要再过半年它就能破壳而出,并且成为一只大鸟了。”
小黄与绿绿想要等待帝江出壳,因此他们不是在藏坤宫里就是外面的沙漠里徘徊,对于草妖绿绿来说这两个地方的气候确实都不太合适。
不过,绿绿心情暴躁的原因并非因此而起,而是因为前几天晚上被人围观的‘海市蜃楼’。
小黄与绿绿在沙漠中没有旁的事情能做,这里是没有娱乐活动的地方,除了他们两个活物之外满眼能看到的都是蓝天与黄沙,偶尔才会遇到一些沙漠动物与沙漠植物。
还好他们是修者,不像是那普通人类必须要吃喝,不然能在这荒漠之中呆上几天呢?可就算他们是修者,但也总不能一直修炼或者看书,小黄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在完成了方圆几百里的探险,摸清了周边环境之后,小黄就的心思就浮动了起来。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以天为盖地为庐,他们两个可以在这广袤的荒漠里做一些美好的事情。
当年因为小黄把自己的唯一一口本命龙精给了绿绿,以而让绿绿成功地有了人形,所以他们在进行一些深入交流没有发生什么妖气错乱的事故。
在海底的时候,小黄已经尝试过不少的姿势,来到沙漠之后,心里那是蠢蠢欲动地要打.野.战,设想一下绿绿光溜溜地躺在黄沙上面,他墨绿色的长发遮住了重点部位,想到这里小黄就没出息地已经开始傻笑起来了。
所以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绿绿半推半就就成全了小黄的心思,其实他自己也觉得不错啦,一棵灵草与一条神龙在沙漠上的动作.爱情故事也是挺美好的。只是,如果这一切被围观了就不美好了!
小黄在爱情片结尾的时候因为太舒服没有克制住发出了叫声,这不是人类的叫声,而是神龙的龙吟声,这么一嗓子真是惊起了周围的花花草草与各种夜间生物。
绿绿真是闷死小黄的心都有了,怎么可以乱叫呢,小黄这龙吟声就是爽透了之后的表现,普通人类也许听不明白,可是动物却是有着本能的感知。
古时候都说神龙统摄万兽,这说的是龙对于普通动物是很有影响力的,不只是威慑力,更是它释放出一些情绪的时候会影响到其他的动物,比如说这龙吟声就会引起其他动物的发情。
于是,这个晚上沙漠里就不得太平了,仿佛所有的动物都有骚动起来的迹象。
绿绿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有些累了,被小黄抱着去睡觉了。不过,他今天在沙漠里面晃荡听到一队过路的普通人类聊天的内容后,就让他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涩起来了。
“四天前也是邪门了,我们考察队刚进入沙漠没有多久,晚上就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巨响,差点没吓个半死,那动静像是大型猛兽发出来的,可这沙漠没听说有那种吨位的猛兽。后来居然还在月光下看到了海市蜃楼,这内容就有些少儿不宜了,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古人在做一些野外活动,真是出现的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可惜是在夜晚看到的,内容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动作片的两位主角头发都很长,其他的实质性内容像是蒙上了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明白了。”
绿绿这次遛弯走得有些远,已经是走到了有普通人活动踪迹的地方,原来就是想着隐身随便听听八卦的,但是他真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八卦的主角,那画面说的还能是谁!至于为什么重点部位看不到,那是在做美好的事情时,小黄与绿绿身上都有灵气波动散发了开来,旁人当人看不清楚他们的真是模样了。
不过,他们却是漏算了在沙漠里放飞自我的危险,谁想到他们的影像会被弄成海市蜃楼呢!
因为这件事情,绿绿是坚决不同意小黄再随便乱来了,而听到小黄满脑子都是美人的话语,自然也是给不了好脸色。
小黄真的有些冤枉,这样的巧合怎么就被它遇上了,其实也不用太害羞啦,他们在沙漠中放飞自我是接近自然的一种表现。龙族对这种事情没什么避讳的,从前的从前,龙族们还会在太阳很好的日子里去海边晒沙滩浴,然后大伙聚在沙滩上做一些什么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说不好就会在沙滩上产下了龙蛋。不过,这些话小黄可不敢对绿绿说,绿绿脸皮薄,要是说了就不是禁欲半年等帝江出来这么简单了。
对于守在门口的黄绿小两口发生了什么爱情动作故事,一头扎进炼妖壶的帝江是完全不知道的。作为石蛋的帝江是有思维的,不过那思维能懵懂,只能凭着本能行事,它闻到了来一股混沌的味道,这是一种久违的味道,对它来说实在是过于亲切,仿佛回到母体中那样给了它难得的安全感。
石蛋在炼妖壶里拼命地吸收着混沌灵气,然后就看到这枚石蛋被灰色的混沌灵气包裹着,像是被包裹成了一个蚕蛹般,而灰色的灵气中石蛋不知何时就变成了神鸟蛋。
开始时那神鸟蛋仿佛死死沉睡一般,可不久之后那些混沌灵气与蛋壳就起了变化,只见那些灰色的混沌灵气把那蛋壳染成了火红色,这样的艳红色如霞光闪耀,从内部渐渐向外渗透,甚至吞没了四周的混沌灵气,把炼妖壶的一方照耀的红光满天。
这时候神鸟蛋再也不是安安静静如同死去那样躺着了,它开始跳动了起来,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只蛋越来越大,却是朝着炼妖壶口而去的。
帝江在蛋壳中正在做一个梦。
有一只叫做火球的麻雀没有了头,它一直在寻找头,这过程里遇到了一个叫做木头的人类,火球飞了很久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就在木头的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可谁想到睡了没多久,突然就刮起了一股阴风,火球发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把它从木头的头上给赶走了,还扔给了它一枚巨大的蛋。
麻雀火球根本生不出这么大的龙蛋,怎么突然就有了一种喜当爹的感觉?火球继续飞啊飞,总算在某一个山谷里看到了它的头,火球大喜过望,它终于找到了头,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天崩地裂,它只能眼睁睁天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股怪风刮来把它的头又给吹走了。
“别走,我的脑袋!”火球发出了一阵嘶喊,它奋力挥动着翅膀说什么也要把它的头给追回来。
而火球却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怪风,仿佛是要用尽力气不让它追回自己的脑袋,这绝对不能有!火球扑腾着麻雀的小翅膀,丝毫不妥协于邪恶的怪风。
“咔哒——”一声清脆的破壳声响起,就看到一只浑身火红的小鸟破壳而出了,小鸟分离挥着翅膀,嘴里不住地发出了叽叽叽的声音,它还闭着双眼,那叫声翻译一下就是‘我的脑袋,你给我站住!快点别在滚了!’
神鸟蛋不知是怎么破开的,难道是帝江找头的怨念太深,所以即便是变成了石蛋,也是做着这样的梦,而让它重新破壳也是因为分离扑腾着小翅膀,想要追回自己的脑袋?
炼妖壶里混沌罡风不断刮着,这一下就把蛋壳糊了刚出壳的帝江一脸,在梦里那就是火球的脑袋被正好吹到了它的脖子上,发出了啪叽的声音,这会帝江是彻底醒过来了。
帝江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了鸟脖子,这次没有错,那脖子上呆着的是自己的脑袋,它终于是一只有头的神鸟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必须要跳一支舞庆祝一下。
于是就看到一只火红色的小鸟,扇着它那毛茸茸的翅膀,一边叽叽叽地唱着歌一边跳了一支没人欣赏的舞。
一曲终了,帝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它收敛了翅膀,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红毛球,开始吸收记忆。
帝江诞生于混沌,它的每一次新生都能重新吸收自己从前的记忆,如何彻底杀死一只帝江,这是从前困扰高阶修士的问题,他们砍下了帝江的脑袋往时空漏洞一扔,让它被封印了万万年,可是却没能杀死它。
而当帝江为了脱身五灵裂天阵,采取了自爆成为石蛋的方式,还是没有能够杀死自己,它只是沉沉睡去,在吸收了足够多的灵气之后,又能够重新拥有新生。
也许唯一杀死帝江的方式只有那些能够毁天灭地的大能,直接把帝江化作灰烟,让它散落于混沌之中,从此之后再也不能重生。
不过如今的人界却是不能有这种修士了,以后去了更高的世界会不会遇到,那都是以后的故事。
帝江这个红色的毛团却是越变越大,周围的混沌灵气全部都灌入了它的身体之中,它仿佛就像那越燃越烈的火球,红光几乎要照亮整个炼妖壶的内部,就在这时帝江睁开了双眼,这回没有在发出叽叽叽的叫声,而是一声长啸,就看到一只巨大的火色神鸟朝着炼妖壶的出口方向飞去。
小黄与绿绿走在沙漠里,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年,他们正打算去看看炼妖壶与帝江怎么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头顶忽然就暗了下来,而一股热风从头上浇了下来。随着惊空遏云的一股鸣叫声,就看到一只巨大的火红大鸟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这是帝江?!”小黄看到这样的帝江有些傻眼,那与记忆力有些啰嗦的红头麻雀完全不一样,这么威猛的神鸟比它的龙身都要大的多。
其实没法比,因为神龙是条状的,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小黄就是面条状,而这帝江张开翅膀的样子,那就是大饼状,如果用体型算是拼不过的。当然不用体型计算,也不一定能拼的过,这股扑面而来的混沌之力,如非小黄已经进化成为了神龙,肯定是吃不消的。
绿绿最是感到不适,草妖不喜欢火,正好如今的帝江是一个大火团,这种大火团可不是近身才会引火烧身,而是隔着千米就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绿绿真的有些热的受不了了,它是有些欲哭无泪,怎么就把帝江的属性问题给忘了,这些真是有些受罪了,想要来一个重逢的拥抱都不行。
不过绿绿想象中头上的绿叶被烫了一下并没有发生,只见帝江迅速缩小身体,在一瞬之间又变回了当年麻雀的模样,它先是在小黄的脑袋上转了三圈,撩了小黄的几根头发,然后又用翅膀摸了摸绿绿的脑袋。“没让你们等很久吧?我终于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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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西边那片沙漠的温度指数有些问题,那一带的气候学家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天的气温突然就高出了平均数据那么多。
造成这个不解之谜的元凶已经离开了沙漠。
帝江重新出现的那一天周围的气温暴涨了很多,而且还不是一下子就能消下去的事情,因为消化这股灵气异动是需要时间的。感到热的绝不会是绿绿一个,其实这对绿绿的影响反而是最低的。好在帝江已经融合了记忆,不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妖怪,否则它克制不住身上的这股妖力,会对已经够热的沙漠再加一把火,那就会给对四周的生灵带去致命性打击。
小黄与绿绿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们对于帝江的回归感到很开心,这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回遗人斋报信,在不知不觉里已经对那里产生了如同家一般的归属感。
“这些年,我与绿绿一直都在龙宫界的深海中,也是回到人界没有多几年。木头已经找齐了九个大鼎,那冰寒界的界门五年一开,能从青丘之国通往那里,五年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我们很快就能聚齐前往上界了。”
帝江听着小黄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没想到它成为了石蛋之后,木封的寻鼎之路效率反而快了起来,怪不得人说运气来了是挡也挡不住。
让它开心的事情是其实不只一件,九鼎找齐了很重要,但能在破壳而出,恢复原身之后看到守着自己的小黄与绿绿,这感觉就更好了。
那些年的龙蛋没有白白孵化。帝江看着小黄与绿绿很欣慰,当年昆仑一劫对于他们来说却也是一次大机缘,不破不立,让他们都有了很大的突破。就好比自己,当年找到头直接装回去的效果,并没有现在重生一次来得好。
“不过,我们却是也不能在人界多停留了。修者不适合继续停留,留着没有充裕的灵气是一件坏事,而我们散发的妖力对于人界的影响也对凡人没有好处。”
帝江这是想到了它对那沙漠温度的影响,如果是在一个灵气充裕以修者为主的世界,这样的事情是不用多考虑的,而这次重生之后,不再没头脑的帝江对于天道的感应了多了很多。
此方世界的轨迹已经变了,如果说从前它走的是修行一道,以后走得就是科技一道,在破壳而出时,它朦胧看见了人界的未来,有许多飞船模样的东西从地球行驶去了宇宙深处。
修仙与科学到底有什么区别?也许到了某一种境界后会殊途同归。
小黄点头表示都听帝江的,他没有想那么多,要去上界也是因为人界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小黄转头看了一眼绿绿,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真是没想到有了脑袋的帝江思维会正常了那么多,变得很一本正经了。
绿绿也表示有些不习惯,他记忆里的帝江还是自己做草的时候,那个一到关键时刻就想不起重要线索的帝江。木封是太多次有想要拔鸟毛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而今的帝江一下子靠谱了那么多,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
被一龙一草认为变得很靠谱的帝江,还是一只小麻雀的模样,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头顶一撮红毛,整个鸟身乍一看与普通麻雀没有了区别,只是在日光之下会隐约看到它的周身似乎自带结界效果,有一圈红色的光晕。
这样一只麻雀到了京城之后根本就没有闲下来,掐指一算帝江离开人间也快要十年了,这十年后的京城竟然是变得有些不认识了。拔地而起的高楼,越来越多的车辆,这座皇城与帝江记忆中的古代城池越来越远。
帝江没有留在遗人斋,木封与嬴逆都不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它倒不如围着京城转悠,好好看看这座越来越现代化的帝都。
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昆仑山灵气异变的影响,整个世界的灵气都有些变化,帝江也说不出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好比说失去了鬼镜的故宫原本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阴气,可是现在却仍旧是阴气缠绕。
“真是不知道天道要做什么,叽!”帝江发出了麻雀的叽叽声,路过的麻雀都离它远了一些,就听到它们捂着脸偷偷嘲笑帝江。
“你们看到没有,那只麻雀很奇怪,总是说我们听不懂的话。”
“你居然敢靠过去!那只麻雀很邪门的,它身边的温度总是比较高,这两天帝都很热了,呆在它身边不久更热了!”
“你们真以为它是麻雀?听我爷爷说最近有不少很厉害的妖怪出现,让我看到不正常的鸟就绕着飞,我们还是快点逃吧——”
帝江不理会这群傻鸟,它用鸟喙顺着毛,自从新生之后它对灵气的控制是收发自如了,所以能静静地潜伏在这群麻雀里。虽然它潜伏的本领不算太到位,但也没有让这些傻鸟看到它就感到恐惧,这就是一个信号,它能收敛自己的威压了,这是一只有脑袋的神鸟能做的事情,从前就不行,那些傻鸟看到它就主动认了它做鸟大王。
不过,帝江对于那句有不少很厉害的妖怪出现是有些在意的,难道除了它之外,周围还出没着什么厉害的家伙?会不会是它离开这些年里,木封遇到的那些妖怪们吗?
帝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大妖怪的威压,这也很正常,真的有些年头的大妖怪,就和那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一样,光从表面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所以,帝江很有耐心地在京城里飞来飞去,如果有缘总会遇到一两只大妖怪。
这个机会来的很快,又是一个秋天,与多年前它来到京城时是同一个时节。京城的树开始落叶,帝江故地重游去木封曾经的寝室门口的那棵大树窝着,它就在这里看着京城大学校园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这一天却是有些不同的,因为今天京城大学里来了一个剧组来拍戏。拍的是二十世纪初那些年乱世中才子与佳人的故事。说来也挺巧,这取景的地点就是帝江作窝的这棵大树下,这棵树是蛮粗的有些年头了,它正在从绿转黄的落叶,正符合那文艺镜头的取景要求。
帝江看到底下的人忙来忙去,摆弄摄像机的、打光的、布置道具的,一时之间人头攒动。帝江知道这是要在这里拍戏了,看着倒也挺新鲜,它有去过戏园子里面听过戏,而看人拍戏还是头一遭。可以弄一把果仁,一边在树上吃一边看着树下人类的表演,反正也没有人在乎被一只麻雀围观,而他们也不会认为麻雀真的能看懂什么。
其他的演员没有感觉,可是到了现场的肥遗却是捕捉到了来自于树上的灵气波动,他下意识地一抬头,看到了一只正在啄果仁的麻雀,整个人瞬间就有些不好了,念到一半的台词是瞬间就被忘了个彻底。
“卡!费轶,你抬头看什么呢,那里又没有金子,集中精神重来一次啊!”导演也不知道费轶演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打断了思路抬头看树枝了,那上面除了一只普通的小麻雀什么都没有。
肥遗一下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导演的话迟了三秒钟才进入了他的耳朵里。他在看什么?当然是在看树上很厉害的那只鸟,那怎么可能是一只不起眼的麻雀,分明就是一只猛禽,如果朝地上扑来,绝对能把他这条膀大腰圆的蛇身啄出一个大洞来。
肥遗这是被妖怪本能压制住了,一条蛇妖与一只神鸟可以说天生就是不对付的关系,就看谁能强过谁,若是蛇强过了鸟,鸟就被一口吞,若是鸟强过蛇,蛇就被抓走当粮食了。
帝江是没想到能围观到蛇妖来拍戏,这妖怪的生活方式真是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还能出现在电视上,也是不怕被识别出来就没有了安生的日子。果然是时代变了。
肥遗的这出戏拍得有些不顺利,ng了好几次,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镜头情侣初见相遇镜头而已,但总是有些表情不自然。最后导演都看不过去了,看着他那越来越白的脸色,以为是演员身体不舒服,在终于过了一条能用的片段后收工了。
肥遗一听到收工就没有敢多留,立马就钻到了车里,一点都不想要面对树上的麻雀。别说相互之间问好了,大家就安安静静地装作互不认识吧。
没错,别看才就这一会功夫,帝江与肥遗大概都认出了对方是谁,一认出来肥遗就感到更加害怕了,虽然恐惧这种情绪真的要不得,他都是这么多年的老妖怪了,真是不应该随便害怕,但是蛇妖对上一只神鸟,那源自于本能的趋利避害让他想要躲得远远的。
帝江就在树上安静地做一只围观拍戏的小麻雀,没有下去给肥遗添堵,它目送着肥遗离开,是稍微有些心痒的,蛇妖也在人间找到了乐子能够做演员了,没道理它不能啊,不过可以不化作人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