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想了想,“惊弓之鸟,要他不起疑心是很难的,况且他既然能逃离戴独行的包围圈,就说明此人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不过我直到此时,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离开包围圈的?”
冯一神的额头上多了好几条皱纹,“撒谎,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撒谎。”
“戴独行,或是张蓦然?”
冯一神慢慢点了点头,“你有所不知,据我们查到的消息,这辽东张铁凯正是张蓦然的侄儿。”
“冯叔的意思是张蓦然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袒护,还是他本来也是红莲的一份子?”
冯一神摊开双手,很无奈的样子,“什么都有可能。”
“但冯叔既然如此问我,我想你定然已有能让他降低戒心的妙计。”
冯一神微微一笑,“若发现东交民巷附近,完全没有警戒,我想张铁凯倒反而会有戒心,不敢动手了;但若是故意给他看破我们的埋伏,他又可能未必愿意赌博。”
慕千成其实已经明白,但还是不点破,“那你想怎样?”
“所以我们要故意演一出戏给他看,让他看到我们埋伏的人,把一个疑似红莲首脑的纵火疑犯抓走,他就会放心。因为那时正该是我们最松懈的时候,也是他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慕千成拍了拍手,“妙计,但为何要对我说这种机密。”
“因为我想求贤侄假扮那个被我们抓走嫌犯。”
慕千成倒是有点惊讶,“为什么?让警局的人来不是更好。我一介平民又怎能插手这等要务?”
“警局的人不行”,冯一神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看看了门口,“既然戴独行在警局里有眼线,谁就能保证红莲在局里没有卧底,我想这张铁凯能够在最后一刻逃脱,说不定就是局里有他的人。”
冯一神叹了口气,“若不是走头无路,我也不想拖贤侄下水,但总局长已有令,这戚府的事是在我辖区内发生的,之前几次纵火和爆炸我也没有逃脱关系,而且现在又是在张蓦然的手下没有抓住张铁凯,总局长已有令,三日内我若是抓不到嫌犯,提头去见。”
慕千成还是有点犹豫,他并非不愿帮冯一神,而是心里不知怎么就是有点不安。
“算了,贤侄,我也不难为你”,冯一神拍了拍慕千成的肩膀,“只不过我若是抓不到张铁凯,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北平。”
“为什么?”
“你想想就算警局不追究,那刘坤玉会不会不追究,他现在已认为红莲可能与其他党派有关,到时要是追究一个泄露风声的罪名,昨天你恰好也在戚府,会不会硬推给你就难说了。”
慕千成苦笑了一下,“但我有不能离开北平的理由。”
“那,那你让我怎么才好,都是我拖了你下水。”
“没事”,慕千成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我本来就爱管闲事,而且我早就已经下水了。你说什么时候,我该怎么假扮。”
冯一神用力地握住慕千成的手,“明晚八点,东交民巷,我会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