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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能死人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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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在这凛凛的山风中,戴独行是宛如凸起的山峰,那么黑子就是稳如座钟,这种功架慕千成是自愧不如了。

戴独行策马迎了上来,黑子也上了马,在前面带路,马铃会跟着来的事,慕千成早跟戴独行说过,他同意了,那马车和车夫也是他派来的。

“慕先生感到奇怪吗?”戴独行指了指黑子。

“有什么好奇怪的。黑子应该就是雄图身边跟你合作的人,若雄图身边没有你的人盯住,你是不会敢过几天才去向他索回明珠,只不过我没想到是他。”

“我们都是复国派的人”,黑子的声音缓慢,带着一份他这个年岁的人不常有的沉稳,“我们的父母在当年的变故(指辛亥革命)中殉国了,留下了三个孩子,而刘坤玉身边的铁锤正是我的大哥。他受命潜伏在刘坤玉身边,而我则跟着雄图,我们的任务是观察北平的状况,同时尽快找到失去的那一颗明珠,就是原来太后早托张凤奇保管的那一颗,找到黄金所在,寻机恢复清帝国。”

慕先生用神地听着,尽量使每一个细节都在自己的头脑里能够吻合起来,“你说你们总共是三人,那是三兄弟?还有一个是大哥,还是弟弟?”

黑子茫然地摇了摇头,望着天边飞过的一群黑鸟,“我们分别由不同的人抚养,我也是十五岁后才跟铁锤哥相认,但剩下的那一个究竟在何方,我们就不得而知。听我爷那一辈的人说,他是我们三个里面最聪明也是最可怕的,这么说来可能是大哥吧?若他还没有死,很可能就还在从事着寻找黄金还有密谋恢复清帝国的事”,黑子的眼中居然有一丝的忧虑,“当然也不排除他跟日本人掌控下的满洲有联系。”

“你们的成长过程,我虽然不能亲眼所见,但能够理解”,慕千成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马更靠近黑子的白马,“不过既然你们一心如此,为何又会跟戴处长合作?”

“时不我待”,黑子脸上浮现出一种接近绝望般的哀伤,“日本已占据东北,满洲只是一个傀儡,想起这个我就痛心,宣统帝居然真的过去当他们的皇帝,这能够说是恢复祖先的霸业?”,黑子很用力地抽了马一下,马刚想纵蹄飞驰,又立刻被黑子拉住,“而且这么说虽然可能对不起先人,但经过这些年在北平的生活,我已经知道时代变了,那种古老的帝国梦想已经肯定不会恢复。”

“识时务者为俊杰”,戴独行扬了扬马鞭,“不过无论怎么说,我都要感谢您和您哥哥,尤其是当你发现刘坤玉带着明珠来找雄图时,立刻就向我反映,不然这事只怕会变得更复杂。”

黑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少有的明亮,“因为我怕时间无多。据我从满洲亲戚处得到的消息,关东军加紧在关外的调动,连热河的驻军也牵涉在内。刘坤玉已经很有可能找到了什么线索,就快要发掘宝藏。因为日本怕万一与中国开战,列强会对他们实行禁运,尤其是美国的。”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就算不禁运,以美国的做法,可能又会通过什么中立法,让买军用物资的人拿出现金,那他们就真的更急需找到这匹黄金。”

戴独行本想给黑陶土烟斗填些烟丝,此时激动得挥舞了起来,“所以我们也不能再闲着,而且刘坤玉已发现了什么,这才是关键所在,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线索。”

黑子摇了摇头。

“容我再插句话”,慕千成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发现它们落后了一段路,保证车夫不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但也不至于掉队,“那刘坤玉找雄图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明珠交给他,按你说的,雄图不应该也是你们复国派中的一个要员?”

“有可能是为了辨别真假,也有可能是想以此为契机钓雄图的什么秘密,毕竟刘坤玉可能认为雄图身为皇族后裔,又有一定身份,应该多少知道点东西”,黑子沉吟了一下,“但我也不敢保证雄图是否真的没有投靠日本人。”

慕千成皱起眉头,“那也可以这么推论,就是刘坤玉把孙殿英曾盗墓的那个真正地宫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黄金。”

“没有,地下暗河涌进来的水已被抽干,但刘坤玉还是一无所获。”戴独行显然是摸清了很多情况。

“会否是孙殿英当年把黄金也偷出来了?”慕千成问了这个问题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戴独行抽了一口烟斗,“不可能,那是一批多大的黄金,满清准备用它来复国的,可以武装一百万的军队,孙殿英若做了这样的事,我们又怎可能不知道。”

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这回倒还是戴独行先打破了沉默,“黑子,还是把你知道的那个庄园的故事,告诉慕先生。小女孩儿,你要是不想听到,就塞住耳朵”,戴独行最后这句话说得很大声,马铃从车窗里把头探了出来,吐了吐舌头,对着戴独行坐了个鬼脸。

他好像已没有之前那么害怕戴独行,慕千成并不感觉奇怪,因为他自己也有过这种转变。戴独行对马铃也算是宽容的,毕竟对于老者的死,或许他也有点愧疚。

黑子的脸色很犹豫,他的声音把这种情感都流露了出来,“这片庄园始建于明末,那时明成祖才刚迁都北平,据说主人曾官自尚书,本是建文帝手下的重臣,后改投了朱棣。他告老还乡以后,就在这建了那么一栋大宅子,但这附近常有小孩失踪的事,偶尔猎人们又会发现小孩子的遗骨,所以山里就流传着吃人鬼的传说。”

“又是小孩失踪?”

“怎么了,慕兄以前曾遇过这样的事?”戴独行又吸了一口烟斗。

“不,请继续讲”,慕千成自然是想起了跟傅韵兰说过的尼斯湖畔的故事。

“那位老爷对乡里还算不错,就是有点好色,一把年纪了,还娶了多个新侍妾,一个寡妇逃难来的,被他看中了,定要人家当他妻子。一个晚上,仆人发现那位新夫人不见了,就四处寻找,那时山头上还有一片乱葬岗,人们在里面发现有一个新的坟墓,不过那墓碑上的名字当地人都不认识,而且那个墓下还是空的,墓碑也像是被什么从下面上来的东西推开过,里面还有一些小孩的衣物。”

黑子吞了吞口水,“当时那官老爷发动村民漫山遍野地搜寻,最后两个老猎人在树林里发现了夫人。哎呀,夫人满嘴都是鲜血,正抱着一个孩子拼命地吸食着”,黑子沉着脸做出了一个吸血的动作,“仆人们的惨叫引来了更多的围捕,慌乱中孩子不幸摔下了悬崖,而夫人则不幸掉进了捕猎用的机关里,被木锥子插死了,后来当老爷赶到后,又跑出来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他哭着指着老爷,好像是说你的妻子害死了我的儿子之类的话,跟着就跳下了悬崖。”

慕千成用手敲了敲车窗,“马铃,不要既害怕又偷听,到时晚上睡觉害怕了,没人陪你哦。”

这本质是一句哄小孩子的话,在美国慕千成可是常常听说的,但现在自己说出了口,又觉得有点不妥,脸上红了。

“这就是这府邸恐怖故事的开始。”

“那后来,那老爷怎样了,既然只是开始后面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慕千成倒是完全不害怕,悠然地拿起了皮袋子喝了一口甜水。

“听说过了一年,在一个漆黑的雨夜里,老爷子全家都被杀,满门死绝。当时曾有人说,是朱棣不满建文帝的旧臣,但又不想使人心惶惶,就让锦衣卫偷偷下的手。但一个活下来的仆人却坚持说,是被木锥子插死了的夫人干的。夫人披头散发地回来,把人们一个个砍到。而更吓人的是,那夫人在家族里的墓确实被动过,里面的尸首也不见了。从此那庄园就有了不好的名声。

“宅邸就这样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曾经还发生过大火,把部分给毁了,到清代才得到了修缮。在同治年间,皇上把宅邸赏给了一位大太监,后来又在几位不同的太监手中流传,最后落到了李莲英手中,所以宅邸的后山上真的有一片太监们的墓地。最终在宣统帝初年,赏给了雄图的父亲作为私宅。”

“那这间宅子倒是个古董啊”,慕千成的口气中带着几分的笑意。

“最不幸的事,雄途老爷子一搬进这宅邸就病倒,他的姨太太坚持说是恶灵作祟,现在还请了个什么空明**师在家里作法,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哦,听你这么说,黑子小兄弟倒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了”,戴独行挺赏识地看着黑子。

黑子没有回答,只在马屁股上用力地抽了一鞭子,他的马已走在前面,抛下了戴独行和慕千成。

“戴兄是有意招纳这个年轻人?”

戴独行微微笑了笑,“慕兄会读心术啊?不过你说中国的妖怪有没有,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但你若说金头发、鹰钩鼻子、蓝眼睛的鬼,我倒是请来了一个”,戴独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得意,“我想这清东陵也就是一座超大型建筑,若两颗明珠是开启什么的机关,那有它们就最好。但就算没有,若我懂得它的构造,我就不信来硬的,我找不到黄金。”

“戴处长,真是雄心万丈”,慕千成拉住手里的缰绳。

“过奖了,所以我特找来了一个高人,他也是你的朋友啊,慕先生。”

“我的朋友?”一说起我的朋友,慕千成就想起了陈君望,心里就一阵的不是滋味。

拐过山头,已可见一片青灰色的屋檐,慕千成等赶紧追上黑子,发现他已下了马,一条长长的青石径直通向一扇老旧的朱漆大门。

慕千成刚下了马,就听到一阵摇铃铛的声音,一个戴着鬼怪面具的人,突然从一座石灯笼后转了出来。他疯狂地摇着铃铛,嘴里也不知说着什么鬼话,围着慕千成跳了一段奇怪的舞蹈后,突然把脸贴近慕千成,面具后他的眼镜瞪得很大很大,“你是恶鬼,不,是有恶鬼附在你的身上。”

马铃显然是听到了这几句话,在马车里啊的一声,慕千成冷冷一笑,一口烟喷在了这个所谓法师的脸上。

“雄图老爷子的病怎样了,大师”,黑子的声音也很冷淡,看来他是真的不相信这位大师。

大师慢慢停了下来,摇了摇铃铛,“人,不能死在这栋宅子里,不然会化作怪物回来把这栋宅子里的人都杀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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