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自从供述完毕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特雷西小姐开口道:“警官先生,我是否可以离开了,我还有下一家要去拜访的。对于弗罗伦克萨先生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感到很遗憾,但我既没有涉案,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罗尔微笑着看着小姐,他摇头道:“我也衷心希望你没有涉案,博学的大学生小姐,很可惜你要在这里多逗留一会,或者你可以观察一下我们是怎么破案的,把它作为你采集的素材,忘了跟你说,我也有些许拉丁裔的血统。”
保险柜放在客厅右侧的小厢房内,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乱,保险柜是镶入墙壁里的。罗尔用手敲了敲铜绿色的柜子铁皮,发出清脆的响声。
伊森蒙德对罗尔道:“这房子里的东西可不少,你看柜子里的金表,人头马,金饰品等都没有被拿走,犯人唯独就撬开了这个保险柜。”
罗尔点了点头,“这柜子的质量并不差,看来犯人有专业的切割工具,是专业犯案。”
伊森蒙德看到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先机,有可能挽回之前被罗尔责骂的尴尬,脸上有些得意,“切开保险柜的小电锯,我们在这别墅的杂物房里找到了,锯齿上还沾了些许碎屑,现已送回署里检查,不过据肉眼看来,跟这保险柜是同一类物质。”
慕千成一直只是冷眼看着,因为罗尔看来推断得很有条理,自己随便插口,本就不太好,而且他的心也七上八下,始终猜不透那英国女密探究竟要自己来这里调查什么,所以最好还是先静观其变。
罗尔把已破损的保险柜门完全拉开,柜子里还放了不少东西,都已被贴上了标记。
“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你又怎么知道那些东西被拿走了?”
对于这两个问题,伊森蒙德显得很有把握,他递上了一张纸,“弗罗伦克萨看来是个办事很有条理的男人,他把保险柜里的物品都记录了下来,这是我们在他书房里找到的,我一会就会让人送去检验笔迹。”
罗尔接了过来,柜子里除了文件、合同外,还有不少贵重品,“那不见的是什么东西,金条还是合同?”
“那些都在”,伊森蒙德看着沃南微笑道:“不见的只有他跟沃南先生签署关于证券买卖的文书,而那些东西对于弗罗伦克萨来说,或许很快就要成为证据。因为我们已从某律师行查到信息,弗罗伦克萨曾去咨询,准备控告沃南商业欺诈,导致他在华尔街上的巨额亏损,看过那些文书的律师说,那些都是能指正沃南的铁证。所以我高度怀疑是沃南先生知道这些情况后,今天一早来杀害了弗罗伦克萨,并伪造成自杀现场,然后又把文书偷走。”
罗尔想了想,把头转向正在发抖的沃南,“沃南先生,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沃南的话像是从嘴里喷出来的一样,“我怎么知道?我肯定不是凶手,我跟他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他就算是自杀的,也与我无关。”
“还自杀?”伊森蒙德哼了一声。
罗尔摇了摇手上的保险柜物品清单,“那你知不知,有谁知道这些股票文书的存在?”
沃南想了想,选择了沉默。
特雷西却插话道:“容我多嘴,据我认识的弗罗伦克萨先生是一个有点仗势又自傲的人,他很要面子,这些证明他在股票市场上失败的东西,他应该不会对别人说,而且在我采访他的过程中,他多次对我透露,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所以欢迎我常来。”
伊森蒙德瞪着沃南,“所以说,这些文书除了弗罗伦克萨本人以外,就应该只有你知道。而现在他已经死了,会偷走文书的还会有谁?”
慕千成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伊森蒙德用一种近乎咆哮的态度在破案,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笨拙的推断力与技能。
慕千成咳了一声,“我能说句话吗,罗尔探长?”
“你难道要承认自己是犯人?”罗尔笑了笑。
慕千成做出了伸出双手被他铐走的动作,才道:“但如果犯人真是这个沃南,他是否蠢得可以。把死亡现场制造成像是自杀的,又故意把保险柜撬开,这样自相矛盾的现象,只会让警方怀疑他。他既然已知道弗罗伦克萨有自杀的理由,把他吊死以后,不来撬保险柜不是更高明的做法?”
现场沉静了好一会,罗尔突然道:“我们回死亡现场吧,我有些要说的。”
难道他已看出什么端倪,对于慕千成说的,他又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