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歧!不要忘形!”
身旁的夏尔感觉到了那股令风都停歇的疯狂味道,侧目望去,顿时大惊!
她出工不出力是为了偷懒,可不是为了帮某人擦屁股。 ..co若他现在这幅样子被甘道夫看见,只怕他们三个立刻就成为大陆公敌!
“哼!我心中有数!”
凌歧冷然,外表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渐渐消失,空气里浓郁的压抑却是分毫未减。
夏尔似乎受不了这种氛围,立刻落后几步,离开了凌歧的攻击范围。
一匹原本摄于凌歧威势的狼骑见夏尔退缩,即刻自斜后方杀出,想要偷袭。
不料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根本连头都没回,施然就拔出了更像是用来装饰的刺剑,如舞蹈般毫不施力的往后一掷,仿佛连挥剑的动作也由于力气不足以致连剑都握不住!
卟!
那兽人嗜血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慢的像是雪花飘零的刺剑精准的穿透了它的眼球,它甚至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看清了、分明躲过了为何还会中招,它的大脑停止了思索,身体却依旧在往前冲,就和那副永远定格在脸上的表情一样。
抛出去的刺剑自然而然被敌人的尸体带到了身边,夏尔随意的一抹,刺剑就被她从敌人身上拔出,兽人的尸体跌落到马下,伤口处随着凶器一并溅开的血液洒到了夏尔的衣摆上,染红了那靛青的碎花。
失去主人驾驭的座狼凶悍如故,这就是凌歧和艾利克斯为何总愿意花更多力气,将敌人连人带骑一并杀掉的原因。
夏尔只是满脸平静的低头稍一凝视。
“嗷呜~”
那匹座狼就像是见到了史前巨兽一样扑跌在地,夹着尾巴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周围狼骑们立刻知道这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相互传递视线,而后约定好的一般,纷纷无视了领的命令,转身嚎叫着朝着山下那群矮人冲去。
整个过程里,夏尔坐下的马匹连动都没动,喷嚏都不打一个,简直比甘道夫神骏不凡的白马还要听话,只是少了几分灵性。
目送着凌歧策马朝着前方冲锋,沿途狼骑如同撞上礁石的激流主动朝两侧分开,竟连稍微接战都不敢。而那些没来得及跑掉,或者慑于领威迫不得不挡在凌歧冲刺路上的,则证明前者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这一人一骑与另一人另一骑之间越拉越长的空白地带,久久都没有合流,在那处山坡上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白兽人一脚踹翻了身边某个畏战不前的亲信,朝着已经离他不足二十米的凌歧怒吼一声,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像是在起最后的警告和挑衅!
接着,就当扮演它亲随护卫角色的精锐狼骑们不得不抵死投入战斗、然后被来者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剁翻,阿索格怒瞪了凌歧一眼,一勒缰绳,作势欲扑——
动作就此定格。
勇猛的白兽人在喽啰们的期待下,转身便逃!
这是阿索格第一次彻底丢掉勇士的尊严!
无他,敌人表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夸张!
它终于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把他手砍掉、头劈碎的矮人更凶残的家伙,原来除了他的主人,这个世界上还有神明之下的非凡。而不幸的是,那样的家伙成为了它的敌人!
阿索格还有更多不得不跑的理由,他只剩一只手了,而在远方的多尔哥多,千千万万藏在暗处的部下正等他回去统帅、调遣!
既然坐拥千军万马,何必再逞匹夫之勇,阿索格是个聪明的兽人,百年前的战争又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他给了自己十几种必须撤退的理由,只为了掩饰对那双猩红眼眸的畏惧!
它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比他那被封印主人更恐怖的压抑、更深邃的邪恶!
它在害怕!
“撤、撤了?”
山下的众人犹自不敢相信胜利来得这样突然,残余的狼骑近百,而己方伤亡不大却人马俱疲,再打下去只靠勇烈,输多赢少。
欢呼声、咆哮声、兽人们惊慌的不知所谓的嘶鸣声,全都交织在了一起。
凌歧却在将身边敌人杀光后,忽然收刀,完全没有要追击的架势,静立在山坡顶上,目送着山下的反攻以及远去的兽人统领。
他感觉到了身体中的疲惫,他毕竟不是艾利克斯,能够完全无视身躯的组织结构和承受极限,而当生命虹吸进化为夺灵后,他也失去了从杀戮中补充体能以及生命力的能力。
但是,偏偏现在他的感觉无比美好,仅仅吞噬灵魂时的那种快感,就能让他完全无视产生的疲惫,精神亢奋激昂!
他能感觉,只要一直杀、不停的杀,他的灵魂完全可以无视肉身禁锢的变强,然后直接超脱!
这是一种只能意会不可言说的感觉,身体越疲惫、感觉越清晰。
只是,八成恶魔化的身躯终归带来了超凡的恢复力,这种恢复力还及不上黑暗对他的帮助,可相去不远。
短短两三分钟,当其他人彻底奠定胜局,凌歧的体力就已经恢复了小半,这让灵魂的那种飘然感渐渐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