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水,河风吹在身上,冷的他不由打了个激灵。可上岸之后,他并没有立刻坐下歇息,而是返过身,用力的拉扯着绳索,将绳索朝岸边拖拽。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兵士纷纷登上了岸边,虽然每个人都很疲惫,可刘辩没有歇息,他们自是不会坐下,也都跟着拖拽起绳索。
站在河岸对面的典韦,远远的看着刘辩等人上了岸,连忙指挥着几个兵士拽住绳索的另一端,把绳索扯直,将绳头也捆绑在一块牢固的礁石上。
“陛下!”刘辩刚带着几名兵士绑好绳索,为他托着衣甲过河的兵士走到他身后,双手捧着衣甲高举过顶轻声呼唤了他一句。
伸手接过衣甲,刘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抬手朝河岸对面挥了挥。
站在对面河岸的典韦见有人挥手,连忙扭头对已脱了衣甲,准备好下河的第一拨兵士们喊道:“将士们,过河!”
一群早已脱光了衣甲,正站在河边等待命令的兵士连忙下了河。会水的兵士一手托着几件衣甲,身体接着绳索的阻力,沿着直线向河岸对面游;那些不会水的兵士则双手抓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向河岸对面蹭。
站在河岸边上,刘辩一边系着已经穿戴整齐的铠甲,一边微微拧起眉头看着那些正艰难渡河的官兵。
会水的官兵,虽然是一手托着好几套衣甲,可有着绳索的借力,他们过河要比刘辩等人过河时轻省了许多。
苦的是那些不会水的官兵,下了河,两脚沾不到河底,已是让他们心内发虚,再加上不时漫过他们头顶的浪花,更是让他们多了几分紧张。
好在这些兵士都是曾经经历过沙场征伐的,虽然紧张,可胆气却要比寻常人大上许多。
双手紧紧的扯着绳索,靠着手臂的力量,拉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向河岸边上蹭,没过多久,第一批不会游泳的兵士竟也登上了河岸。
有人先上了河岸,后面的人也是放心不少,过河的进度也越来越快。
“怎样了?”官兵们已经开始过河,山崖上的人则都慢慢的下到了河岸边上,周仓最后一个下来,双脚刚一落地,他就分开挡在面前的官兵,走到典韦身前,向典韦问了一句:“我等不会水,可否过去?”
“殿下的办法,定是无妨!”看着正在过河的官兵,典韦对周仓说道:“你先过去,某在此处看着。”
“好!”周仓点了下头,解开衣甲,将全身的衣甲都递给了身旁一个会水的兵士,慢慢的摸下了河。
“元福!”周仓的两只脚刚踩进水里,典韦就向他喊道:“殿下交代过,下水之前,先用水将身子浸凉,否则到了河心,万一抽筋,性命可就堪忧了。”
“嗯!”周仓朝典韦点了下头,伸手掬起河水,朝着身上不住的拍打,冰凉的河水拍在身上,激的身子抖了一抖,他先是长长的吁了口气,才接着把水往身上撩拨。
等到皮肤彻底冰凉了,周仓才学着前面那些不会水兵士的样,双手抓着绳索,朝河中一步步蹭去。
过河的兵士越来越多,站在河岸边上,刘辩微微拧起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正在过河的官兵。
不通水性的官兵,人数远远要比他想象的多。且不说那一百多个黄巾出身的中原汉子几乎全是旱鸭子,就连东郡兵和淮南军,也是大多不通水性。
每多一个官兵上岸,刘辩悬着的心就会放下一些。
河岸对面的山崖边上,两条火龙正飞快的向着崖顶蹿去,应是崖上的官兵都已成功下了山崖,典韦依照吩咐烧了绳索。
望着河里正努力朝岸边挪来的官兵们,刘辩远远的看到周仓正双手抓着绳索,很是吃力的朝河岸边挪来。
在陆地上,周仓的武艺也算是十分精湛,大刀舞将起来,等闲几十个汉子沾不得身,可在水中,他的模样却很是狼狈,每有一个浪头打向他,都会让他面色变上一变。
“呸!娘的!”终于,周仓的双脚踩实了河底,他脑袋露在水面上,一边拉着绳索朝岸边走,一边把灌进嘴里,带着泥沙的河水吐出去,骂骂咧咧的咕哝了一句:“差点淹死老子!”
周仓上了河岸,站在一旁穿着衣服,刘辩则微微拧起眉头,看着河岸的对面,对周仓说了句:“让上岸的兄弟们做好准备,所有人一过河,我等便离开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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