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投效曹操的消息,很快传进了洛阳。
身在洛阳,调拨了数万大军协助袁绍与曹军作战,刘辩却对这场战争并不抱太多的希望。
秦军在轩辕关一带,虽说连连战胜青州军,可青州军却是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每每战败,便会退回山中,待到秦军向要过了嵩山,他们却又会从侧面突然杀出。
两支大军,在轩辕关与嵩山之间每日都要厮杀上两三场,可秦军却始终无法将青州军彻底击溃。
周仓率领的两万大军,也已是开出洛阳,一路向着乌桓方向去了。
秦军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军事行动,可刘辩对秦军能够改变官渡之战的结果,却是很不看好。
尤其是当张郃投效曹操的消息传入洛阳之后,刘辩对这场战争的结局,已是看了个七七八八。
颜良、文丑、田丰、沮授,这样的人才被袁绍逼得无法返回河北,只能投效到大秦,刘辩尚且觉着没有什么值得忧虑。
毕竟他刘辩,也是想要剪除曹操,扼杀一个枭雄的成长。
可张郃却是投效到曹操帐下,无论如何,刘辩也是想不明白,袁绍在这场战争中都做了些什么。
报讯的卫士抱拳躬身,立于刘辩身后。
刘辩没有让他离去,那卫士也是不敢轻易离开,只是等待着刘辩的命令。
双手负于身后,望着眼前碧波粼粼的湖面,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向那卫士问道:“可有查明张郃因何临阵倒戈?”
“回禀殿下,好似是袁绍诛杀了张郃亲眷!”抱着双拳,卫士应了一句。
猛的转过身,刘辩眉头紧紧的锁着,向那卫士问道:“袁绍因何诛杀张郃亲眷,张郃做了甚事,要他如此恼火?”
“袁绍下令张郃强攻曹军,一战未果,便责令他立刻折返!”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卫士对刘辩说道:“张郃于半道之中,遭遇曹军拦截,被夏侯惇与夏侯渊所率曹军擒获。袁军有斥候看见张郃每日出现于曹军高墙之上,袁绍大为恼火,便将他亲眷悉数诛杀!”
当卫士说完这番话时,刘辩深深的吸了口气,朝那卫士摆了摆手说道:“你且去吧!”
卫士应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继而离开。
待到卫士走了,刘辩身后的王柳才向他问道:“殿下,张郃为曹军所擒,每日出现于高墙之上,想来是已然投效了曹军,袁绍杀他家眷,也是无有甚么。殿下因何满面愕然!”
“糊涂啊!”扭头看着王柳,刘辩对她说道:“袁绍便是如你一般糊涂,才做出了这等蠢事!”
被刘辩如此说了一句,王柳躬着身子,没敢再多言语。
一旁的王榛扭头看着王柳,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本以为这抹笑容刘辩不会发现,却没想到,恰恰被刘辩看了个正着。
“你笑什么?”发现王榛嘴角的笑意,刘辩向她问了一句。
刘辩看出她嘴角流露的笑意,王榛也是不敢隐瞒,赶忙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末将只是觉着,殿下看事通透,着实不是我等所能比拟!”
“少拍马屁!”朝王榛摆了摆手,刘辩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对她说道:“想来你已是看出本王说这番话的由头,不若由你来说给王柳听听,也是要她学上一学。”
“诺!”应了一声,王榛放下抱拳的双手,对刘辩和王柳说道:“殿下之所以说袁绍糊涂,乃是那张郃并未投效曹操。假若张郃果真投效,曹操为免袁绍向张郃亲眷动手,断然不会让他轻易出站。张郃亲眷被杀,明面上看来确实是袁绍所为,实质上,与曹操也是有着割舍不开的关系!”
听着王榛说的这番话,刘辩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许多。
并没有打断王榛的话,刘辩的意思是要她接着说下去。
见刘辩没有吭声,王榛接着说道:“曹操之所以每日领着张郃登上高墙,为的便是让袁军斥候见到,尔后告知袁绍。张郃并未投效曹操,可袁绍一旦以为他投效,必定暴怒不已,迁怒于家眷也是不容置疑!”
“如此说来,曹操竟是事先已然料想到张郃家眷会被诛杀?”根本没有想到这些,王柳在听完王榛说的这番话后,愕然的瞪着眼睛,先是看了看刘辩,尔后又扭头看向了王榛。
“正是!”点了下头,王榛说道:“张郃亲眷被杀,正是曹操一手促成,可怜张郃暴怒之下,已是无法分辨,而今投效了曹操,纵使想到这层,也是断然不敢轻易再叛主公!”“可怜本初再失猛将啊!”双手负于身后,刘辩转过身望着湖面,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王柳和王榛说道:“此时河北人才凋敝,张郃再投效曹操,此消彼长,本初怕是最终要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