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弄不好了?我看楠木丫头的意思是这辈子也就不找别人了,放心,到时候她不找,我就给她张罗张罗。”点了根烟,给清霜报完仇之后心里真的很舒服,但是清霜的尸体现在还在太平间躺着,我万万没想到,这辈子入殓的第八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柳柳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我以为她累了,过了一会却跟我说:“你觉得,这个恶人当得怎么样?”
让她这么一问,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啊,这个恶人当得真的舒服吗,心里虽然没有负罪感,但这只是一方面,其他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感觉,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杀了十几条人命。
而且是一夜之间。
不对,他们杀我儿子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种人渣就该杀!
“你这么问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心里没有负罪感,这种人渣弄死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我喝了口小圆桌上的茶水,接着跟柳柳说:“行了,我去吃两口饭,然后就去医院,把清霜的尸体给拉回来!”
柳柳并没有回答我,然后我就直接回去了,吃了两口饭之后忽然觉得有点困了,就干脆在床上睡了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让廖诗云给我住了一碗面条,然后就跟管台去遗愿把清霜的尸体给拉回来了。
我已经想好了,不把清霜葬在别的地方,就放在我这个院子里,我们这一家人,活着既然不能在一块,那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必须不能离得远了。
廖诗云和柳南木把屋子布置了一下,弄了一个灵堂出来,柳柳的尸体我也已经保存了很长时间了,明天的时候就直接把他们两个全都下葬了吧,我这岁数也越来越大,留尸阵不知道还能弄到什么时候。
虽然不是很困,但还是躺在床上歇着,因为明天要起早给圆清霜做入殓仪式,这个仪式我已经记了一辈子,但是到最后全都用在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这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惩罚。
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是越活越糊涂了,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有一个目标,觉得办完那这件事之后,就能过上属于自己的日子,可是活到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说,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总是不想回忆过去生过的事情,都说人能留下的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曾经的回忆,可是我那些回忆那里没号了,唯一一段安稳日子还是在那个天下亭的幻境里面过得,这有什么可回忆的。
每次想到这些东西,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的功法其实在普通人中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我连自己的生活都没办法选择,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说句实话,这么多年下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可怜,总觉得自己就是天地之间的一枚棋子,谁想用就可以拿起来用,如果不想用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扔在一边。
我有这么强大的功法,可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就这样在深深的自责中睡着了,我不知道这种自责到底会不会留一辈子,算了,就这样吧,眼下,我马上就要抱孙子了,而且没天还能跟柳柳聊聊天,这样子也挺好的,人得学会知足不是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上妆,选穴,下葬,安魂,这入殓的八字真言我记了一辈子,也用了一辈子,只是,全都用在了自己的亲人朋友身上!
这个仪式并没有举行很长时间,来的人也不是很多,聂文,王立崴两口子,邱晴两口子,厅长也过来了,尚九天也从樊州城特意赶过来,他们现在一个比一个忙,只有我们这一家人是最闲的,我现在已经退隐了,不再管这些阴阳事,柳南木也怀孕了,歇了产假,所以说我们这一家人真的很清闲。
留他们在家里吃了个饭,然后人们就走了,只有尚九天留了下来,他跟我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陈和平道长?”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挺生气的,算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这么跟你说吧,他想清霜的尸体!”
这件事情我心里早就有过准备,这个陈和平惦记阴阳胎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甚至怀疑圆清霜的死跟他都有关系,但是毕竟他的道行那么高,我又能怎么样呢,于是就跟尚九天说:“我知道你也挺为难的,就这么跟他说吧,如果想要我儿子的尸体,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