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孙权和葛玄一起出游,看到道上有百姓求雨。
孙权问,“百姓请雨,可以得到吗?”葛玄答,“这个容易。”随后将书符置神社中,顷刻天地晦冥,大雨流注中庭,平地水深尺许。
传说有一人随风漂海,忽遇神岛,见人授书一函,题曰“寄葛仙公”,令归吴后送给葛,于是他也被人称为“仙公”;葛玄去世后,人们竞相传说他已登仙籍,在天上被授以“太极左仙公”之职。
葛玄弟子郑隐亦擅长神仙方术,从葛玄受《正一法文》、《三皇内文》、《五岳真形图》、《灵宝五符经》及《太清金液神丹经》等道书。
葛玄族孙葛洪,便是郑隐晚年招收的弟子。
葛洪早年从郑隐学道,随后参与镇压了太安二年的张昌、石冰起义;后来去了广州,又跟随他的岳父南海太守鲍靓学道。
东晋初还归乡里,被司徒王导起用为州主簿、司徒掾,迁谘议参军;后因年老,欲炼丹,求长生,听说交趾产丹砂,遂求为勾漏县令,携子侄南下。至广州时,葛洪被刺史邓岳留下,因止于罗浮山修道炼丹,卒于晋哀帝兴宁元年。
葛洪是晋代著名道教学者,他撰写了《抱朴子·内篇》一书,在书中全面总结了战国秦汉以来的神仙信仰,从理论上加以系统论证,为后来道教的展奠定了理论基础。
他还总结了晋以前的各种神仙方术,包括守一、行气、辟谷、导引、房中、医药、炼丹等等,尤其对炼丹术的贡献最为卓越。
葛玄、葛洪这一派,被后人称为葛氏道或葛家道,他们对后来道教的继续展有很大的影响。东晋南朝时期道教中新出的灵宝一派,即托称葛玄为开派祖师。
实际上,葛家道的创始者是葛洪族孙葛巢甫,而其集大成者是南朝刘宋道士陆修静。
范泰和顾恺之口中的葛真人,正是葛巢甫之父葛世的兄长葛望。
简单地吃过晚饭之后,范二和顾恺之等人便步行来到了衙门。
范二的到来早就在范泰的意料之中,如果他只带着几个随从前来,肯定是要吃闭门羹的,但他身边现在却多了一个顾恺之,于是范泰也只好降阶相迎。
因为天色已擦黑的缘故,范二看不太清范泰的脸色,却同样有种不好的感觉。
客厅中虽早早亮起了灯,可区区几盏油灯并不足以将偌大的客厅照亮,这也足可让人感受到范泰的清贫。
客厅中最耀眼的当然是须全白、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灰色道袍,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葛望。
当顾恺之和范二进入客厅之后,葛望便从座中缓缓站了起来,他显然是认识顾恺之的。
随后几个人互相见了礼,范泰又给范二和葛望引荐起来。
范二此行的目的是探病,所以只是略微寒暄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到了范泰的两个儿子身上,“葛真人看过我那两个堂弟了吧?不知开的是什么方子?”
葛望摇摇头,苦笑着答道,“惭愧啊,老朽也看不出到底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葛望看不出什么症状?那他们是不是.......
也不知他们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听了葛望的回答,范二一愣之后,便胡思乱想起来。
客厅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好一会才听顾恺之开口道,“不知这病症是怎么引起的?又是个什么症状呢?”
葛望点点头,转头望向主席的范泰道,“还是由伯伦再叙述一遍吧。”
范泰心中烦闷,却还是沉声说了起来,“近四个月以来,天门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连续降雨天气,各地被大雨和洪水冲倒的房屋不计其数,全郡甚至连庄稼都种不上!我家三子的奶娘是澧阳县乡下人,她因为担心家人的安危,所以在上月中旬回了一趟老家,七八日后才返回石门。回到衙门后,她便浑身起热来,我家三子很快也得了与他一样的症状,还有拙荆、我家二子以及几个小丫鬟都.......”
范二不由得点了点头,他能肯定一点的是,这是一种传染病。
“三天之前,这个奶娘便离开了人世,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地方......”范泰哽咽起来,眼中的泪水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最严重的是,昨天傍晚从澧阳县传来了急报,说是其中的一个村镇生了瘟疫,已经开始死人了。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并不算多,我今早已派出医官前往调查,并封锁了进出该县的通道,又令人向江陵送去了急报。”
瘟疫?
范二顿时就不淡定了,却又听葛望缓缓说道,“虽然还不确定这是什么病症,但我怀疑这是一种虏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