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澈不解,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黄昏把她丢回屋子里不是受谁指使,而是因为她仅仅穿了一身中衣。说白了,黄昏是嫌弃她给自家主子丢了脸。
“这种事直接说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这么麻烦?一趟趟把我丢回去你不嫌累吗?”兰澈欲哭无泪,咆哮一声摔上房门,三下五除二换了一身衣裳。
不过当她再次出现在黄昏面前时,少年依旧不太满意——由于昨天晚上十分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一场,弄脏了她原本的衣衫,而她房中有没有其他的衣裳,所以也就只有那身为大喜之日准备的喜服可以更换了。可她和李陌的喜事,对楼明夜和十八伽蓝而言,显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先别管这些,快带我去找楼明夜!”兰澈顾不得其他,一把揪住黄昏的一领就往院外冲去。
“明明还在担心少主。”
“担心个狗屁!我是担心方大叔他们被连累!”兰澈对黄昏的吐槽不以为然,一边大步流星一边咬牙切齿,“老子喜欢他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现在白这幅痴情面容给谁看啊!老子要嫁人了,老子就要非常枝头当凤凰,他凭什么来碍老子的事!我才不在乎他呢,一点儿都不在乎!让他滚滚滚滚滚滚滚!!”
“不在乎的话,为什么哭鼻子?不在乎的话,为什么迟迟不肯换上喜服?那位小姐姐说,你哭得很伤心。”
黄昏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字相当不容易,但是真正让兰澈惊讶的,却是他突然提起的那个人。
“小姐姐……你说的是花梨?”兰澈陡然停住脚步愣在原地,后知后觉想起,此时此刻守在她门前的人不应该是黄昏,应该是花梨才对呀!
花梨去了哪里?
那些温彧派来的士兵又去了哪里?
妈的!楼明夜该不会对花梨出手了吧?花梨可是同属燕郡王和温彧两面的人啊!!
兰澈的脑子嗡地一声,立刻联想到洛景夏和温彧愤怒地面容,以及十八伽蓝和燕郡王势力生冲突的可怕后果。
“你们是不是都疯了?我和楼明夜的事,为什么要牵连其他人?”不祥预感让兰澈愤怒不已,甩开黄昏的那一瞬,心里凉了大半截。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只做他想做的事情,从来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呢?
受伤的人只有她一个就够了,不该再牵连其他人……
“还有比你更疯的?”
一声明显是在嘲笑却格外平静的话语从旁侧传来,捧着一根白萝卜啃啃啃啃啃啃个没完的花梨,招呼都不打一声突兀地出现在兰澈面前。
毫无损,精神饱满,充满鄙夷。
兰澈眨了眨眼睛,回头飞快看了一眼黄昏,又眨眨眼睛。
她这是瞎了还是傻了?如果花梨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什么没有守在门口?保护好她,这可是洛景夏亲口交代给花梨的任务,花梨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除非……
兰澈忽然觉得,她又被人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