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长的喜事王朔高兴,表兄的喜事王朔也高兴。
第二天就是徒瑾袭爵宴请的日子,徒瑾在此之前,单独请了王朔在他庄园喝酒。
“听闻妹妹喜欢自然之景,就把席面安排在了庄子上,妹妹喜欢吗?”今日没有陪客,只有徒瑾和王朔两位兄妹,徒瑾已然成婚,王朔不可能为人妾室,因此并不避讳。当然,避讳对旁人来说有的,但在王朔身上,就要别论了。
“喜欢,大表哥安排的很好。”王朔笑答。
“我敬妹妹一杯,多谢妹妹为我筹谋。”徒瑾端着酒杯,先干为敬。
王朔把玩着酒杯,没有喝,笑道:“大表哥的爵位可不是我筹谋的,不敢贪功,况且我也是有条件的,当不得谢。”
“妹妹就是客气,亲戚之间本该互相帮扶,就是妹妹不帮我,我也要扶助妹妹的,说什么条件不条件,我永远都是妹妹的后盾,妹妹放心!”徒瑾拍胸脯保证道,这话没十分真也有七分了。长幼有序,在叔叔们在的情况下,他想袭爵是难上加难,若没有王朔从中转圜,他们这一房就永远与爵位失之交臂了,王朔此举,无疑是雪中送炭。
王朔笑了,谁不喜欢别人的感谢呢。“表哥该谢的还有这一件呢。”王朔详细解释道:“外祖父外祖母年事已高,当为身后事考虑,外祖父已经决心要分家了。”
“果真!”徒瑾惊讶的酒杯都摔了。目前的情况已经够好了,他都做好了等祖父母去世和叔叔们斗智斗勇的准备了,没想到王朔连这个功夫都替他省了。
“自然是真的,外祖父母在的时候分产不分家,还住在勇王府,等大表哥袭爵,自然就是另寻宅邸。”王朔笑道。
徒瑾起身,深深得鞠躬作揖道:“多谢妹妹。”
王朔虚扶,请他起来,道:“大表哥万勿多礼,我永远记得自己身上流的是谁的血脉,也永远记得大舅舅的功勋和慈爱。”
“都是先父遗泽,我……”
“也是大表哥人品贵重,我帮你,就算不图你回报,至少不想帮个白眼狼。”王朔道,想二舅舅二舅母那样精通算计、又不知感恩的人,她怎会相帮。
徒瑾听着这些对他父亲和他的赞美,忍不住要潸然泪下。自从父亲去世,徒瑾已经许久没听到这种话了,在利益中打滚,突然泡在了温情中,徒瑾心中百感交集,连连对王朔表示感谢,更在心中决定日后一定要支持、帮扶王朔。
王朔看他神情便知,她的大表哥是个真正懂得感恩之人,施恩也要旁人感恩啊,王朔放心下来,提醒道:“大表哥和我投缘,我也提醒大表哥一声,听说中山王从中牵线搭桥,我不知中山王和大表哥有何约定,只希望大表哥以勇王府基业为重,勿让先辈清名受损,勿辱徒氏门楣。”
“妹妹放心,中山王并无所求……”徒瑾见王朔面露讽刺,急道:“真的,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我联系过,自从袭爵的旨意下来,多少人来攀交情!中山王真的只是单纯的帮我一把,看在小时候交情的份上……”
“那是我小人之心了,大表哥心里有数就好。”王朔淡淡一笑,不再谈这个话题。是她急躁了,中山王越沉得住气,徒瑾就越感激他。但她不能这样,她女子的身份就限制了,王朔必须施恩施在明面上。
王朔心中赞叹徒耿心计,自愧不如。
“大表哥继承家业,我也在此祝大表哥建功立业,鹏程万里。”王朔举起酒杯,结束今天的聚会。
见过了徒瑾,王朔准备去拜访孔姑姑。孔姑姑前段时间回了山东,听说闭门修行,整理古籍,王朔一时也不好打扰,终于孔姑姑回京,王朔作为弟子如何也要去拜见的。
王朔得封县主,曾到皇后宫中谢恩,皇后待她甚是亲切,完全不像当初在宫中养伤时那般不闻不问。王朔只以为皇后无子,因此事事以陛下的意志为意志。现在待她如此亲切,是在替陛下安抚她。后来经女官提点才明白,皇后是知道了自己是孔姑姑的学生,才对她青眼相加。王朔也听说过孔姑姑还是小女孩儿的时候给皇后的批命,难道皇后因此认为孔姑姑是恩人吗?
当初福慧公主找孔姑姑来教导王朔的时候,王朔只以为是一般女先生,对孔姑姑的身份并无认知;等到之前勇王爷说起的时候,王朔才恍然大悟孔姑姑的名声并不仅仅在闺阁中;如今连皇后娘娘也对孔姑姑推崇万分,王朔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拜了个多么了不得了师父。
今日席面上喝过酒,气味不雅,王朔让玄武先去送帖子,约定明天再去拜访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