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看着自己的父母,非常认真的道:“爹、娘、爷爷、奶奶,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从小到大,我的性情怎么样,你们应该也是清楚的。咱们家又不是穷苦人家,多一个谭知画,也不至于要吃穷咱们家,也不至于要让我穿破旧的衣服,戴廉价的首饰。日后我要成亲了,也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妹妹,爹娘就会连嫁妆也没法给我置办体面一点的。如此,我为什么要针对谭知画,为什么要容不下她?”
说到这里,秦婉儿的眼神有点哀伤落寞:“你们不妨仔细回想一下,在我十岁之前,也就是谭知画来咱们家之前,我对人对事如何?我在外人眼中的印象,又是如何的?还有,谭知画初来咱们家的时候,我又对她如何,是不是对她很是亲近、关心和爱护?”
后来,我和她的关系疏远了,恶劣了,又到底是为什么?我在世人眼中的印象和名声差了,甚至是臭了,是否每一件事,都有谭知画的影子在?”
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爹娘,眼里的伤痛和失望,落在众人的眼中,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当然,这众人之中,不包括秦夫人,也就是高高在上惯了的长公主。
秦婉儿的话,一针见血,字字如刃,秦老夫人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众人听到秦婉儿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定、哀伤和决绝:“爹,娘,女儿很怀念过去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之中没有夹杂外人,不用勾心斗角,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轻松快乐!不瞒爹娘说,女儿如今已经是遍体鳞伤,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什么。
这个家若是容不下女儿,女儿也无话可说,也绝对不会怨恨爹娘。日后,女儿有出息了,也当会好好孝敬爹娘。如今,爹娘既然宁愿相信和心疼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和心疼自己的女儿,女儿也实在无话可说!这个家,女儿日后不会经常回来了,女儿会一直住在书院,直到出嫁为止。所以,爹娘不必太为难了,你们的心肝宝贝,我是不会主动去伤害的!”
秦婉儿深深叹息,压制在心头许久的话语,在这个瞬间,尽数倾斜而出。说完就转身离去,那消瘦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寥,那么的悲凉、落寞。
秦老夫人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一种深切的悲痛,瞬间席卷了她。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这个孙女儿的心里,是那么的苦,那么的凄凉。她一直都以为,这孩子是个坚强的,可以抵挡住那些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