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非常惊讶。
他们以为林子轩要念一或慷慨或唯美的新诗,却没想到林子轩写了一词。
而且,这词乍听起来很有气势,配合着眼前滚滚而来的钱塘江大潮,让人有一种在潮头浪尖弄潮的感觉,不由得心潮澎湃。
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有着各自的理想和抱负。
这词写出了他们的心声,指点江上,激扬文字,不正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么?
在这个变革的大时代中,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自然是他们这些人了,他们少年时到国外留学,如今学成归来,正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
曾经的理想,如今正在一点点的实现,虽然过程中会有艰辛,不过一切都很值得。
其他人或许只是感慨人生,但汪精为尤为动容,和其他文人不一样,他的理想和抱负是在政治上,这句话让他感触最深。
“子轩啊,你真是深藏不露。”胡拾赞许道,“想不到你不仅新诗写的好,这词作的也好。”
“让诸∝,位见笑了,只是有感而,不怎么应景。”林子轩谦虚道。
“的确有点偏题,不过气势很足。”胡拾点评道,“青年人就应该有这种气魄。”
以他在文坛的身份自然可以这样说。
很多年后,胡拾还曾点评过一《蝶恋花》,和这《沁园春》是同一个作者,胡拾指出了词作中韵脚有问题,并称“没有一句通的”。
当然,这种说法有失偏颇。虽然那《蝶恋花》的确不押韵。
“今日有这词便不虚此行。”徐至摩兴奋道。
他同样奇怪林子轩还会作旧诗词,在他的印象中,林子轩的古文基础很差。
他们这代人蒙学的时候正赶上清朝末年,在小城镇进行的是私塾教育,但在上海租界内,早已有了西方式的学校。
徐至摩先在家塾读书。后进入硖石开智学堂,从而打下了古文根底。
林子轩则直接进入了上海虹口爱国小学读书,虽然学校也教授古文,但古文的底子不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徐至摩在心里感慨。
就像是几年前在纽约的时候,如果谁说林子轩会写小说,他一定认为是个玩笑,可现在林子轩已经成了新文学的领军人物。
其他人则没有这种怀疑,他们觉得林子轩既然敢讲《红楼梦》。对传统文学自然有很深的研究,写一旧诗词是正常现象。
这词写的很好,说明林子轩的古文造诣很深。
众人对这词谈论了一番,抒了一下感想,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次来海宁不仅看了钱塘潮,还结交了朋友,听到了一好诗词,大家都很满意。
徐至摩提议众人先看夜潮。看完后开船到他老家硖石住上一晚,第二天一早到锦霞馆吃羊肉面。再去俞桥看枫叶。
钱塘夜潮很有名,不仅是看,重点是听,就像是听一气势磅礴的交响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