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虽然话语很亲切，可是招式却较之以往要凌厉得多。

她没有进行多久，夜殇就出现在了火焰山。

“前辈，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上来？”

夜殇视线微垂，望着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旋转站定的人，右手抬起放在她的头顶，不一言。

“……”

贺甜甜有些不自在，虽然叶世天常常敲打她的脑袋，可是还真的只有夜殇会这样将手轻放在她的头顶，感觉怪怪的。

“额，前辈，晚上好。”

不会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吧？也就是说的随意了些，跳下机甲跑得快了些，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她正胡思乱想着，夜殇已经若无其事地将手移开了。

“还好吗？”

贺甜甜仰起脸来，笑嘻嘻地，“好啊，一年多没有见到前辈了，现在很高兴。”

夜殇沉默了一瞬，“身体现在怎么样？”

“额？”

贺甜甜挠了挠头，表情讪讪，“听荣爷爷说了？还好，比之前情况稳定了许多，已经没有大碍了。起码不会影响日常生活，训练上的话，多少有一点点不同。”

她将霹雳虫的反应告诉了他，又抱怨了一下她家爷爷太过紧张，不让她进公众擂台的事情来。

“他是为你好。”

“我知道啊，所以我听话了嘛，虽然现在可以上星网了，也没去公众擂台那边。”

“叶老会知道的，如果你去了。”

贺甜甜吐了吐舌头，“前辈，就是因为他会知道，所以才不敢偷偷去上一回。”

“流光。”

“啊？”

“你现在是男子身份，不要轻易做小女生的动作。”

“……”

贺甜甜迅速将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是，前辈。”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夜殇扬了扬眉，“可以笑。”

贺甜甜一下子就喜笑颜开，“哈哈，我就知道，习惯了我这个样子的前辈，肯定会受不了我刚才那么严肃的模样。”

夜殇轻笑，“你在日常生活中都这样吗？”

“爱笑吗？”

贺甜甜摇了摇头，语气欢快，“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才能开怀大笑，一般人面前都不会这样啦。”

夜殇顿了顿，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便将视线投向远处，那里正有一大波的霹雳虫被定在空中。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害怕吗？”

像是知道他的意有所指，贺甜甜仍旧是笑眯眯的，“怕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还没有活够呢，要是早早死去，那多不值啊。不过怕归怕，还是得好好活下去。反正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现在它们爱呆着就呆着呗，反正也没有危害我的性命。再说了，我也拿它们没辙。”

“听说荣和光也去了几趟契约之森？”

贺甜甜的身体僵了僵，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是吧。”

她听叶世天提起过，可是具体的情形她没有问。

他两鬓斑白满面风霜的模样，至今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情绪崩溃的那个时候，他那溢于言表的担心焦急，也在事后清楚地浮现在她的心中。

可是她不敢问，甚至也害怕去想。

她对前尘往事纠结地太多，就如叶世天所说，她背负了太多，所以现在，她真的太累了，累到不愿意再去想。

或许是因为她的静默无语，夜殇也没有再说话。

贺甜甜便开始转移话题，“前辈，您的女儿现在习惯用暗卫了吗？”

“嗯，应该习惯了。”

“哦，那恭喜了。”

“嗯。”

两人的气氛一时之间又沉默起来，贺甜甜微微动了动手脚，又开始没话找话说。

“其实女孩子的话，会跟母亲比较亲。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出面的，您可以让您的夫人去跟她讲嘛，说不定效果会好很多。起码不会闹僵啊……额……我的意思是，好像你们关系不怎么好……不是，我是想说……”

她懊恼地低下头去，完全不敢抬头去看夜殇的脸色。

真是的，就因为他谈了他的女儿两次，她就肆无忌惮起来了，忘了他是前辈了吗？

一个强者，又怎么能容忍别人的指手画脚！

出乎意料，夜殇并没有生气，只是语气淡淡地道，“她的母亲去世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