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十年,过的都很苦。该担当的,不该担当的,全都由她一个人受了。如果可以,请你……”
楮毅神色黯然,明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太妥当,甚至有些强人所求,他还是逼着自己说了出来。
“请你好好待她。如果可以,能够帮她在荣家站稳脚跟,我会永生永世感激你。”
贺甜甜丈二摸不着头脑,“楮毅,你的话我没有听明白。能够详细说说吗?”
楮毅没有解释,甚至也没有停顿,就继续往下说道,“特训的时候说的话,是……开玩笑的。找个时间,你就将戒指给回我吧。祝你……”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他的勇气,在提完要求之后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这个女子,他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默默关注,痛苦徘徊,然后乍然欣喜,甜蜜告白,接着却又心怀卑微,隐含期待……
其间心乱与窃喜,他百感交集。情绪的变化过程,让他不得不为之惊叹感慨。这种丰富的情感经历,能够体验一次,不能不说,是他的一种幸运。
可是今天,在见到那个人之后,他却不得不告诉自己,快刀斩乱麻,他是时候,去承担该他承担的责任了。
楮家,自今日起,就由他楮毅接手。
贺甜甜皱了皱眉,他往日总是云淡风轻,给人一种慵懒之感,此刻却显出一种黯然神伤与豁出去的感觉,不知怎的,让她有点心疼。
“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直接说的。我们是朋友,能伸手的话我会伸的。”
她开玩笑地屈指成拳,击在了他的心口,“不仅仅是帮助哦。要是我需要钱啦物啦,也有可能会向你伸手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像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好,我借。不,只要能给的,我都给你。”
身边的人突然就将她一把给拽到了自己怀里,力道之大,让撞到他胸口的某人鼻子扁了扁,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楮……”
“别说话,就一会,贺甜甜,就一会……”
楮毅的力气很大,贺甜甜挣扎不能,不过,他们都忘了,相拥的此刻,火悦依然如平时一般,坐在贺甜甜的肩膀上。
因为楮毅的突然力,火悦差点掉下去,等他回过神来,勉强稳住身形的时候,楮毅的脑袋已经搁在……他的小胖腿上。
他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挥在了楮毅的脑袋上,“滚开。软骨头你是色|骨头吗?干嘛要占贺甜甜的便宜?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不放手,我要喊非|礼了!”
他接连拍了好几下,楮毅才放开了他们。
贺甜甜这时才将自己的鼻子解放出来,慌忙用手捂住,哗啦啦地留着眼泪。
“你……”
火悦双手抱她头的时候,摸到了脸上的眼泪,顿时火大起来。
“你什么你?还不都是因为你随便抱她,结果她就哭了?你身为雄性,怎么这么不绅士?雌性是可以随便抱的吗?要是我不在宝座上,你岂不是亲上了?真是人心,不对,我呸呸呸,说错了,我们……嗷哦,贺甜甜,你干嘛又掐我?!!”
“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还乱用成语,让人笑话。”
贺甜甜抹干眼泪,又轻轻地碰了碰鼻子,“嘶”的一声,苦笑道,“楮毅,下次别这么用力,我鼻梁骨都要骨折了。”
“还下次?贺甜甜你是真的想红杏出墙,一脚踏两船,三心二意,见异思迁吗?秦羲和会哭的。”
“你给我闭嘴!”
“本来就是,你现在正站在悬崖边上,我不拉你一把,你就要掉下悬崖去了,到时候摔得粉身碎骨,你又要怪我怎么不举手之劳了。”
“……”
贺甜甜被气地又掐了他的小胖腿一下,虽然力度不大,可是火悦却哇啦哇啦地干嚎起来。
“我不要活了,呜呜,贺甜甜你不爱我!你都有秦羲和跟我了,你还要去爱软骨头,真是没天理了。我们两个还不能顶他一个吗?呜呜……嗷嗷哦哦,痛痛痛,真的痛……”
楮毅的手停在半空,原本想去替她擦拭眼泪的,最后却因为他们两人的对话而彻底愣住,然后嘴角便悄悄地上扬了些。
这样便好,她依旧是那个又傻又笨、又爱哭又爱笑的小女生,不会因为他的放弃与远离而变得忧伤,这样,便好……
楮毅努力地忽视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酸涩,抬手拍了拍火悦的脑袋,“别闹了。我要去找荣家主,你们跟我一起去吗?”
“不要跟你去。我讨厌你,你跟脸盲症是一伙的,都是坏人。我才不要跟坏人为伍。”
贺甜甜翻了个白眼,将他一直乱晃不肯安分的小胖腿给按住,接着才道,“你先去吧,我教训教训他,随后再来。”
“哼,要教训也是我教训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太过分了,你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雌性?真是无|耻之极,可恶之极,三心……嗷嗷哦,我讨厌里……嘶……”
楮毅笑了笑,终于还是转身走了。
贺甜甜则头大如斗,火悦刚才说得兴起,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也许是真的太痛了,他直接就揪上了她的耳朵。
“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小胖墩?!”
“里是坏银,火不放不放不放嘶……”
贺甜甜好言好语哄了他一会,火悦就是不放手,而且还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好像是玩上瘾了,她便想将他直接给扯下来,耳边却听见了一声大笑,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真是有趣。”
“谁?”
贺甜甜霍然转过身去,火悦却兴奋地大叫,“是孕妇,孕妇,那个霸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