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苏成猛地睁开眼睛,粗重地喘息着,慢慢地坐起身子,回忆起梦境里那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才觉身上已是冷汗涔涔。
梦境?不是!
如今,他脑海里失去过的记忆,正在逐渐复苏……
自重生以来,他一直主观地认为,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重生者’,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所谓的下意识反应、所谓的陌生记忆、所谓的第二个人格……其实是不存在的!
这具身体,就只有他一个人的灵魂!
自始至终,他扮演的角色都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炮灰。
炮灰只是他失去记忆之后,被唤醒的‘残魂’。而曾经犯下的那些荒唐事,也都是因为残魂主导了他自己的身体,才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雇主’要杀他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苏成,真正的苏成早就已经死了!他是九号!他是没有名字的人,他的代号就叫九!
他是世界杀手榜上排名第6位的杀手——九号。
随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苏成痛苦地抱住脑袋,再次闭上了眼睛,如潮水般的记忆疯狂涌来,密密麻麻的记忆填满了他的脑海。
苏成真正的记忆,应该是这样的……
九号,也就是现在的苏成,以前出生在一个南非小国家里,从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是住在小镇上的一对贫穷夫妇收养了他,这对夫妇没有生育能力,将他视若珍宝,经常喊他叫宝贝。
夫妇家里很穷,以捕鱼为生,日子虽然过的比较艰苦,但是那时候的他却觉得很幸福……可直到有一天,这个小国生了军事政变,整个国家陷入了战火之中,纷乱很快就波及到了小镇上。
一伙毫无人性的强盗闯了进来,几乎杀光了镇上的所有人,父亲为了保护母亲还有他,死在了强盗的枪口下,而就在母亲即将要受到侮辱的时候,年幼的他冲过去咬住了一个强盗的脖子,想让母亲逃脱强盗的魔爪。
然而,这样非但不能拯救母亲,反而激怒了这些强盗,强盗们怒喝着,准备拿起步枪将他和母亲一起射杀!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肤色不一的雇佣兵冲了过来,将这伙强盗歼灭了,他和母亲得救了!
不过,这群雇佣兵不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在母亲的哭喊声中,他们强行带走了当时仅仅只有五岁的他,将他关在了一座孤岛上,和一帮来自各个不同国家的同龄小孩们一起接受着残酷的血腥试炼……
从此,他就被赋予了一个代号,九号。
在孤岛上的小孩总共有两百多个,由十几个杀手负责训练这帮小孩,在学习了粗浅的搏击之后,杀手们把这两百多个小孩送进一个封闭的场地上,让小孩们互相厮杀……能在十天之内活下来的小孩,才有资格接受下面的训练。
十天内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周围全是高高的围墙,里面只有这两百多个小孩。
小孩们惶惶不安地过了两天,逐渐变得饥.渴起来,不用杀手们威逼,一些‘聪明’的小孩开始攻击身旁懦弱的小孩,伸出双手掐死对方,然后用牙齿咬破了对方的喉咙,贪婪地喝着如甘泉般的鲜血来止渴,撕扯着尸体上的鲜肉来填饱肚子。
有了第一个示范者,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后面的效仿者。饥.渴无比的小孩们相互殴打起来,为了喝到鲜血、为了吃到食物,这群小孩们彻底疯狂了!
苏成无法避免和其他小孩产生厮杀,为了活下去、为了见到母亲,嗅着周围呛鼻的血腥气息,他也疯狂了,开始扑向身旁的小孩,甚至还从尸体中剥出肋骨,敲开其他小孩,防止自己也被其他人杀死。
十天过去了,场地内满地都是小孩的骸骨,肉和血早就被活下来的小孩喝光吃光……
苏成那时候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身为亚洲人,他的身体素质并不如欧美或者非洲国家的小孩,但是在这个血腥残酷的厮杀中,他交上了一个朋友,一个来自欧洲的金小孩,在两人的默契合作之下,一同存活了下来。
当时,金小孩被两个非洲黑人小孩围攻,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恍惚之间,苏成从这个长相颇为俊俏的金小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母亲的影子,一股强烈的愤怒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怒吼着,挥起肋骨,砸开了其中一个黑人小孩,替金小孩解了围。而金小孩也心领神会地反扑住了另一个黑人小孩,两人就这样默契地组成了一个小圈子,收割着其他小孩的性命,否则单凭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很难独自生存下来。
金小孩的代号叫五十号,也是苏成未来的亲密同伴。很多年之后,在苏成和五十号的相互扶持之下,两人才能闯过艰险重重的任务,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十天内,两百多个小孩仅剩下二十多人,每个小孩身上都充满了戾气,眼神中尽是杀意,这些活下来的小孩,已经陷入永远不能回头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接下来,杀手们将活下来的小孩们送到密室里,分批训练着小孩们的身手,灌输着杀人的理念,教小孩们如何使用枪械和设备……
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的小孩转变为少年。这二十多个少年,已经成长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变成了一批冷血无情的杀手,在各个国家执行着各种困难危险的任务。
苏成十六岁的时候,孤岛上的杀手将他和其他少年一起召回到孤岛上,把他们绑在精密的仪器上,注射各种药物,进行着某种实验。
这个实验不是百分之百能够成功的,除了苏成和五十号,以及另外四个少年的血液能够和药物融合之外,其他十几个少年的血液和药物产生了相斥反应,身体就像是掉进了灼热的岩浆里一样,活活地化成了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