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叫了一辆驴车,把自己送回了家。
一进入巷道,她便轻轻吁了一口气。
平氏,平氏……她只是想相争无事,她只是想守着弟弟过些自在日子,可她们不依不饶啊!
远远便看到卢萦冷着脸走来,阴澈唤道:“阿萦?”
卢萦脚步一顿,转过头去。
见她对上自己时,表情还有着茫然,阴澈担忧地问道:“你怎么啦?”顿了顿,他轻声问道:“你不是到你外祖家去的吗?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听到耳中,不知怎地,卢萦眼圈有点泛红。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看向阴澈的后面,那两个急急向他走来的婢女,以及其中一个婢女瞟到她时,那警惕而又防备的眼神时,卢萦陡然清醒过来。
她朝着阴澈福了福,淡淡说道:“劳郎君挂念,我没事。”说罢,急急转身,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进入房中后,卢萦一直在院落中转来转去。
也不知转了多久,她听到了弟弟地叫声,“姐,我回来啦——”
“阿云回来啦?”一听到卢云的声音,卢萦便由衷地感觉到暖意,她连忙打开院门,把弟弟迎进来。
姐弟俩回到房中,卢萦一边生火烧水,一边微笑着问道:“阿云今天可好?”
“很好啊。”卢云说到这里,突然叫道:“姐姐,刚才放学时,二舅父还派人给我送了些铁钱呢。还说是你也知道,让我尽管收下。”
卢萦抬起头来。
她看着卢云那俊秀而认真的脸孔,想了想后,徐徐说道:“我白天到外祖母家去了,在那里,生了一些事。”
生了一些事?卢云心中一紧,迅速地抬起头来盯着卢萦。
卢萦一边忙活,一边从昨天说起。把黄嫂子替她购裳,再到今日开始时,那平府之人对她的态度说了一遍后,又道:“那个叫阿桃的婢女便跳出来,说我偷了四表姐的定婚玉佩,于是她们都叫着要把我送官。”
饶是卢萦诉说时,表情平平,可卢云依然听得心惊肉跳,他愤怒地叫道:“姐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分明是她们陷害!”他咬得牙齿格格作响,手一伸扯出一个钱袋,便想把刚到手的那些五铢钱扔掉。
“别。”卢萦伸手制止了弟弟,“不得白不得,犯不着与钱赌气!”
卢云悻悻地收回钱袋,转眼瓮声瓮气的埋怨道:“姐,我们不是说好了,再也不理那家人的吗?怎么你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