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待此人也较为亲近,两人似乎有些交情,语气熟稔,那姑娘似乎是院里掌事的,见林嬷嬷领了几个丫头过来便知其意,直接领了众人前往一偏殿中,命人备了茶水,直道:“嬷嬷快吃杯热茶。”又仔细打量了春生等人一番,由衷赞美道:“这些皆是新送来的姐妹们吧,一个个长的可真俊啊。”
林嬷嬷笑道:“没错,前儿秋雁那丫头不是给配出去了么,院子里还一直未添人的,老夫人一直惦念着生怕爷跟前缺人使唤,这不,府里这才刚选了一批丫头入府,老夫人便特意挑选了几个伶俐的命我给亲自送过来。”说到这里,林嬷嬷环视一周,问道:“爷这会儿可是回来了不曾?”
那姑娘由衷道:“有老夫人处处惦记着爷,可真是咱们爷的福气。”又道:“爷自晌午走后便一直不曾回来,前头爷跟前的杨二回爷屋里取走了一套珍藏的墨宝后便匆匆地去了,好似听到他嘴里唠叨着‘爷催得紧,这会子兴致来了正与那位斗画来着’,听着,约莫是在那揽月筑吧···”说到这里,那姑娘便停住了。
林嬷嬷听了若有所思,又坐了会子,与那姑娘聊了会子家常,后来两人似乎聊到些体己话,便又出去唠了一会,待回来之际,便听那林嬷嬷道:“那这几个小丫头便交与你了,老婆子我得回去与老夫人交差去了。”
那姑娘直道要林嬷嬷再多坐会子,林嬷嬷说下回有空闲在过来,那姑娘便依依不舍送林嬷嬷到院外,待人走远了这才回来。
春生三人皆有些拘谨的站在屋里,春生耳观鼻鼻观心,倒是那唤作艳儿的姑娘似乎满脸的新奇,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四处张望,那管事的姑娘仔细打量着春生三人,又别有深意的看着那艳儿一眼,挨个问了她们三个的名字,待听到春生的名字时,脸色微变,心中微微一愣,心道:好一个陈春生,当真是个好名字!
便又细细把春生端详一番,见她凤眉明眸,玲珑腻鼻,肤若白雪,心诧异道:好个俊俏的小姑娘。若非此时年纪尚小,身子还未张开,难以引人注目,轻易让人忽略了去。若是彼时待他日长成,还真不知会是怎样个光景,又身处在这斗春园里,将来只怕是···
那姑娘神色复杂的瞧了春生一眼,便对敲打大家道:“能来到咱们这个院子里那可是天大的体面,有好些人便是削尖了脑袋也不一定能进得来,咱们这里可不比其他地方,往后言行举止,举手投足皆是代表着五房咱们主子爷的脸面,咱们做下人的便要安分做人,以身作则,谨言慎行,尽心竭力的伺候好主子爷,切不可惹是生非乱了院子里的分寸。”
春生等人听了立即点头称是。
那姑娘又道:“我叫夏铭,比你们年长几岁,大家可以叫我夏铭姐姐,往后皆是同一个院里的姐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我先带大家去里头稍作安置,回头等爷问完了话在安排活计。”
原来这夏铭正是这斗春院里的大丫鬟,原也是府中的家生子,她入府入的早,□□岁便被送进来了,早先是留在老夫人院子里做些杂活。后来年纪渐大,老夫人观她老实稳重,做事又尽心竭力地,又恰逢五爷院里的袭云被开了脸提做了通房,便被拨过来提了二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