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辈们,男人都买的文房四宝,女人是香囊和丝帕,因怕有临时来的客人,楚晴每样多备了两份,另外还准备了些八分的银锞子。
问秋一件件仔细检查过,确保没有问题才放了心。
楚晴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折腾,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行经期,人容易犯困,再者这一天下来也挺累的。
暮夏关切地说:“姑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姑娘先躺下眯一会儿,等姑爷来了我再叫醒姑娘。”
问秋悄声道:“你们也去歇着吧,我守着姑娘就成,对了咱们以后不能再叫姑娘姑爷,该换成大爷、奶奶了。”
楚晴的确熬不住,点点头道:“都忙了一天,你们还得安顿住处,下去吧,问秋在这儿就成。”
暮夏等人也正是嗜睡的年纪,便不坚持。
楚晴便对问秋道:“另外找出套被褥铺到炕上,我在炕上躺会,别弄脏喜被。”
喜被或者喜床脏了很不吉利。
问秋利落地铺好了被褥,又将楚晴平常行经用的一块两尺见方的毡布铺在上面,然后将冰盆端得稍微远了些。
楚晴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了。
问秋斜靠在炕边,轻轻替她打扇,不知不觉也打起了盹儿。
周成瑾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楚晴主仆头靠头睡在大炕上,而里面红艳艳的喜床上空无一人,撒帐时候的花生桂圆乱七八糟地铺散着。
问秋毕竟心里挂着事,没敢睡踏实,几乎周成瑾进门就醒了,忙不迭地跳起来行礼,“大爷回来了,”俯了身唤楚晴,“奶奶,奶奶,大爷回来了。”
楚晴睡得正香,根本没想到“奶奶”是叫自己,只待问秋唤过四五声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周成瑾见她满脸困倦到底于心不忍,温声道:“没事,你睡吧,”回身吩咐问秋,“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问秋瞧一眼楚晴欲言又止,终是不敢头一天就忤逆主子,恭谨地退了下去。
周成瑾在炕边站了片刻,满心不是滋味儿地走进内室收拾满床的干果,有些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楚晴清醒了些,微探身瞧见周成瑾合衣上了喜床,有心想起身过去的,终究是害羞,再者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反而扰得两人都没法睡。
睁着双眼等了片刻,见那边再没动静,便安心地再度入了梦乡。
周成瑾郁闷得不行,他是大长公主的长孙,今天可是宾客云集,甚至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到了。大家围着他敬酒,他惦记着洞房只应付般喝过几杯就让魏明俊挡着,自己溜了回来。
因怕身上酒味太重,特特往摘星楼洗浴过,换了衣衫这才到这边。
没想到,楚晴先自睡下不说,竟然还不肯睡喜床而是独自睡在了大炕上。
她既然不情愿,他又何必非得勉强?
周成瑾希望的小火苗还未曾绽放就被浇了个彻底。
楚晴一觉睡到凌晨,因身下黏稠的不适醒了,急匆匆下了炕又往净房去。
去净房势必要经过内室。
借着喜烛的光芒,楚晴心虚地朝喜床上看了眼,周成瑾仍是合衣躺着,似是睡得正香,不由松口气到净房尽可能轻地清理了自己。
再出来,面前伫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楚晴险些撞上去,吓了一跳,几乎惊喊出声,周成瑾扶住她的手臂温声道:“吓着你了?别怕,是我。”
楚晴定定神,想起净房里自己换下的物品以及弄脏了的中裤,话不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大爷能不能到别处如厕?”话刚出口已觉得不妥,又急急解释,“我不是不让大爷用,我……”
“我不如厕,”周成瑾淡淡地回答,默一默又道:“我知道你不情愿嫁我,我不勉强你,以后我歇在摘星楼。”
“这……”楚晴讶然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眸。
眸子幽深黑亮,带着几分隐忍的寒意,分明就是她梦里见过的那双眼。
在梦里,那个人面容模糊,唯独一双眼她记得最清楚不过。
楚晴愣了片刻,见周成瑾转身要走,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有个地方种了成片的蒲公英吗?”
“蒲公英?”周成瑾敛去眼中冷意,温和地问:“你喜欢蒲公英?”
“不是,我有次做梦看见一片田野全是蒲公英,几乎看不到头,旁边有座一进三开间的宅院,院子里种了棵梧桐树,”楚晴认真地回忆着,“你就站在树下!”
后半句却是没有说出来。
周成瑾仔细地听着,因他比她高出许多,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到她松垮的领口露出嫩粉色肚兜的上缘。
比肚兜更粉嫩的是她的肌肤,以及已经很有形状的两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