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鲜血,如同修罗场一般的残缺的机甲,不过是一刹那,大批的虫群涌来,再多的机甲战士也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即便耗尽了所有的能量,费劲了所有的力气去抵抗,也受不了虫族那么重重一击,从天而坠,机师们不是当即被虫族们一个用力甩到了机舱之外摔死,就是在猛力坠落地面之时,内脏受到极大的撞击破裂而亡。
从没有一次,科纳觉得死亡是离自己那么近,萦绕在鼻尖的都是重重的弹药烧焦味和血腥味。科纳不知道最后时候出现的虫群来意究竟是什么,在顷刻间灭掉了所有围困着他的机甲之后便像来时一般散去了,没有一只虫群和他做任何的交流,无论是低等虫族,还是高等虫族,更是没有给他投来更多的关注。仿佛只是受了谁的命令一般,任务完成便转移到另外的一个战场上去。
是他,指挥着虫群的人,是那个他么?科纳忍不住这样猜测,可没有多久,身子加倍地疼痛却是让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更多的杂事了。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有机会去寻找辛辛姐这就够了。
背上长着的极为漂亮魅惑的紫色膜翅,再在之前的抗争中变得伤痕累累的了,为了挡下往心口袭来致命的一击,科纳立刻将膜翅往自己的方向一个收拢,撑下了这么一击,但也因为这一个,使得膜翅其中的一边被灼烧了好大的一块,膜翅的抵抗程度虽说比身体强上那么一点,但是膜翅上接连着很多的神经线,这么一个重伤,足以痛得科纳将整个身子给卷起来,但他还是活下来了,支撑一口气活下来了。
缓缓地,科纳调整着呼吸,将背上受了重伤的膜翅收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一点点地将力气凝聚在四肢之上,手撑着地面,一点点将自己沉重的身体给支撑起来,扶着周围能够借得上力的物体,良久良久,直接额上背上冒出了不少的冷汗,科纳才重新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早就毁得差不多了,上面尽是血迹斑斑,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幸好虫族的恢复能力素来就强,只要等上那么一天,他就能好好的走路。
只不过,科纳却是一刻都等不下去,只要还没有找到柯子辛的所在,好好地确认柯子辛的受伤情况,他就怎么也呆不下去。晃了晃有点眩晕的脑袋,科纳勉强辨认着当时那个人带着柯子辛离开的方向,便是蹒跚着,一点点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向着那个方向寻去。
然而,在整个大联盟都陷入了一片混乱、恐慌的当口,尼金汲汲所寻的那个人,还在沉睡着,出乎意料的,这一次,柯子辛的恢复情况尤其的缓慢,后背上伤口的血止住倒是止住了,但伤口却是触目惊心,森特甚至不敢对伤口进行处理,在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下,最多也就是进行简单的清洗和包扎,但他生怕就这么一作处理,刚刚愈合了一点点的伤口又再次的裂开来。
在这么一个地方,森特为了避开所有的信号追踪,来的路途上早就将那些信号仪器能丢掉的都丢掉了,正是因为如此,森特更是不知外界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当下的大联盟又是怎么的一翻混乱。
只是,最近这几日,森特总感觉附近的安静的惊人,这样诡异的安静总让森特觉得极为的不安,现在的战况究竟是怎么样,科纳是否还生还,虫群是不是撤退了?若是疯子的计划成攻的话,结果便是这样了,但森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有什么不对劲他却是说不出了,持着谨慎的心理,森特并不敢走那么远,全靠附近的一些野果来填腹。
到了第三日,柯子辛后背的伤口开始结巴的时候,她才悠悠地转醒,晃了晃脑袋,辨认了好一会儿,柯子辛才辨认将眼前人给辨认出来,忍不住诧异了起来,“你是……森特……?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
“我的事等会儿再说,你现在觉得情况怎么?”森特默了默,避开了柯子辛的问题,而是转移到了柯子辛的伤势上,柯子辛的虽然是诧异,但她本来也不是喜欢问那么多的人,更何况身体并没有完全的恢复,使得她也有点使不上力气来,但身体的情况确实是无比的糟糕。
柯子辛从来都没有试过让身体如此的虚弱过,倒下之前的一幕幕慢慢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了,突如起来机甲队的袭击,大片密集的炮火,根本无法从正面躲过,情急之下,她便只能拉着科纳往着一边倒下,却还是低估了炮火的伤害度,一时间让自己的失血过多而昏倒。
但是,后来呢,后来又怎样了,她好像还隐隐听到了其他声音,像是机甲的攻击声音,或许打斗的声音,还有……科纳的声音,对了,科纳呢,科纳他人在哪里?柯子辛的视线扫了那么一圈,竟是觉在一个地方,除了她自己、森特和旁边的一架机甲之外,竟是没有其他人了。
顿时,柯子辛只觉自己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来,更是顾不上身体的尚虚弱着,转头就猛地抓住了森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用了几分力,“森特,科纳呢?怎么不见他?他人在哪里?”
柯子辛情不自禁地用上的几分,直让森特的手臂感觉到一阵剧痛,不会说,森特知道那里肯定是青了,可最糟糕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这又是一个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张了张嘴,犹犹豫豫竟是难以将实情说出口,吱语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