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像是生出一点歧义来,蒋晓艳涨红了脸怒目而视,活脱脱整出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见她这样,我在火堆上取下水壶倒了一点热水递给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别这么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那些东西自然不一样。”
“废话。”蒋晓艳说着,接过水杯,又白了我一眼扭过头去。
“你可能不知道,我学的东西,很杂,除了山字脉的法术以外,之前我也跟三叔学过星象天文的东西。玄门五术嘛,最基础的还是知道的啊。虽说我没这方面的天赋,很多地方都算的不准,但是,据我估计,就在最近几天,天上的月亮所处的宫位,正好压在这里的上空。到时候,月球的位置,跟黑潭最近,受月球磁场的牵引,这里,一定会有大量的海潮涌向那个被山脉盘绕的黑潭。你跟我说过,那黑潭,名为龙潭,是归墟中的一个,那,问题来了,什么是归墟呢?”
我说着,看了蒋晓艳一眼,“说白了,归墟,就是无底洞。古人看,水,自西向东,流入大海,绵绵无期从未断绝,很多人呢,就奇怪,这些水,一直注入大海,为什么大海从来都不被填满呢?于是,有人就提出,说大海里头,有很多深渊,其深不知几千里。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无底洞,大海里的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洞中,就像是宇宙之中的黑洞一样。不论如何,都填不满它。而且,归墟里头,好像藏着很多宝贝,数也数不清。”
见蒋晓艳情绪稍有缓和,我也抱着水杯盘起腿来:“当然了,这是神话传说里头讲的,事实是不是如此,有待商榷。不过,从来的时候,我们停止发动机在海上漂流来看,这水下确实有暗流在不断地将附近的船只汇集到此处,也正因如此,海滩上,才会有那么多不同时代的破船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遇上浓雾弥漫,机器失灵,都会变得十分慌张,他们会开足马力寻找出去的路,结果,有些人侥幸出去了,有些人,却耗尽食物困死在海上。等它们靠在岛上,人,已经基本死光了,即便有没死的,也很难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因为,这岛上,有怪物,好像还闹鬼。”
心里头想着,不由得顿了顿,“嗯,这都是题外话,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为什么要等到月圆之夜?理由其实很简单,正常情况下,虽然有暗流向岛汇集,但是,这种暗流很难觉察判断,所以,我们宁可停了发动机在海上漂,也不主动地循着暗流开进来。可,月圆之夜,就不同了,那时候,受引力的作用,海流会变得凶猛些,明显些,只要抓住这个机会逆流而上,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从这满是浓雾的区域出去,到时候,天下太平,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说的对么?”
也不知道这妞儿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转过来看了蒋晓艳一眼,蒋晓艳并未抬头。
“不说话就证明我说对了。你要信守承诺哦。”我说着,伸了个懒腰,在这女人肩膀上拍了一下。
蒋晓艳翻着大眼睛看了我半天,低下头来吹吹水杯,便不做声。
叫喜子出来换班,一切如常,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没事儿的时候巡视海岛,我曾试想趁着天黑抓一只海滩上的怪人回来研究一下,怎奈,这些畜生是群-p动物,一个雌性出来吼上两嗓子,乌泱泱一大堆爷们儿就蜂拥而上,即便个头矮小上不去的,也要在一边守着等机会。这样以来,想抓个落单的回来又不打草惊蛇,就变得难上加难了,辗转等了几次,没有机会,最终我还是不愿为此犯险。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月圆之夜,天空中,乌云密布,闷得要命,老船工看了一下风向,招呼我们上串,我们乘着皮划艇,再带上从各种船只上搜罗来的战利品一起回到船上,起锚出发。
这一次,人手少了很多,我也不得不从船舱里头出来帮忙,可,折腾了没有多大一会儿,我发现,风浪的催动之下,我又晕船了。
扒着围栏一通狂呕,又是昏天黑地,蒋晓艳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拖死狗似的把我拖到了船舱里。
我没办法,躺在床铺上蜷起身子,昏昏沉沉地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外面听到了滚滚雷音,哗啦啦的大雨打着玻璃,十分明显。
甲板上的几个人,嗷嗷嗷地叫着,我知道,八成,又到了那些黑鳞怪蛟活动的领域了。
心里头想着,晃晃荡荡地跑出来,一抬头,外面的甲板上没有人,倒是,船后的位置,砰砰砰地发出一串枪响。
开船的老船工,也是急了,这船分开水面,像是在飞一样,我拉着围栏快步向船后走去,探照灯那巨大的光束照在后面翻滚着的浪花上面,三条黑色影正在后面紧紧跟随,一眼我就看出来了,真肯定是那几个大家伙,来的时候,两条黑鳞怪蛟就够麻烦的了,现在,竟然又多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