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多数人都这么说。”蒋晓艳说着,将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抱在手中:“通假字,指的是一些用来替代某些同音文字的符号,具体是怎么形成的,现在还有争议。有的人说,古人文字匮乏,远没有现在的文字这样丰富,所以,一个字往往相当于现在的很多字,就比如说,一个大象的象,在过去,就能区分好几层含义,就比如,长相的‘相’、象征的‘象’、雕像的‘像’,等等等等,基本上,同音的字都是那么写的。对于这种说法,我还是比较赞同的,当然,也有人觉得,所谓的通假字,其实就是古人不小心写出来的错别字而已,那个时候没有大规模印刷的手段,很多的书,都是手抄本,抄来抄去这都是难免的嘛。”
蒋晓艳说着,抿了一口茶水,又说:“另一方面,我也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字其实是越来越多的,很多现在有的文字,过去是没有的,所以,一字多义的情况就显得很普遍了,翻过来想,就是说,不是古人的汉子用的不通透,而是,当时的汉子没有细分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而已。”
“嗯,这个我知道。”我说着,将那支铅笔捡起来,凭着记忆将蒋晓艳写下的一个“祁”字写在纸上,说句实在的,虫鱼大篆,毕竟是两千年前的东西,这种文字的结构跟现在比较常用的楷书有着极大区别,好在,我小的时候,在写写画画这方面下了一点工夫,照葫芦画瓢,倒也没有多困难。
“诶,很厉害哦。”好像很惊讶我的接受能力似的,蒋晓艳笑着说。
“再来一个。”龇牙一笑,我得意道。
“我想想写什么。”蒋晓艳说着,拄着下巴寻思一会儿,一时间也没什么好主意。
见她如此,我将那个简化的表格递给她,笑着说:“按照这个来吧,从前往后,能对上几个写几个,也免得整理起来不方便。”
“也好。”蒋晓艳说着,将那一打儿打印纸接在手里,一边回忆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因为虫鱼大篆的结构相当复杂,一个个写起来,也挺费心神的,我坐在一边歪着脑袋看半天,没多一会儿就看得脖子疼,脑袋疼,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心里寻思这不着急这么一会儿,便拿着水杯去倒点热水来。
到厨房的时候,正看见,雯雯坐在浴室里头的小板凳上,正嘟着小嘴在那里搓洗衣服,孤苦伶仃,这个可怜啊。
“呀,谁家的小妞儿这么贤惠啊。”半靠在门前上下打量,我调侃道。
“哼。”嘟着小嘴转过头去,明显被冷落了的小妮子气鼓鼓地不肯看我。
“这小样,还吃醋呢?”我说着,也拉了一个小板凳出来,一伸手递给雯雯一个大橘子,又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雯雯总觉得用洗衣机洗的衣服不干净,每次都要亲自动手,可看她如此,总觉得有些心疼,难得有时间陪陪她,一向很心疼自家媳妇的我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下的。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忙着泡妞的么。”嘟着小嘴坐在一边,雯雯并拢双腿恨恨地看着我。
“别瞎说,我是那种人么,我是真心实意跟你大表姐学本事的。”斜着眼睛瞅瞅她,我纠正道。
“哼,少在这里狡辩了,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个臭家伙。”雯雯说着,甩甩手上的水渍将橘子剥开,随后,又一脸好奇地抬起头来:“不过,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艳艳姐学那个东西啊,多无聊,还用不上,白给我学我都不学。”
“是不学还是学不会?”斜着眼睛瞅瞅她,我讪讪一笑。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人家很聪明的好不好。”抿着小嘴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雯雯想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叫了起来。
“我就说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有些时候,多知道多了解,总是好的。你也知道你老公的情况。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着现在有条件,我觉得,多学一点东西还是有必要的,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未雨绸缪?”
“差不多。”
“少来骗人了,你个臭猴子。”嘟着小嘴做不满状,雯雯一脸鄙夷地在我的鼻子上面捏了捏。我挑起左侧的眉毛佯作不解,这小妮子,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门外没人之后,雯雯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坏笑道:“你这臭猴子,跟自家媳妇都没个心里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嚷嚷着跟艳艳姐学虫鱼大篆,是想研究一下那本破书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对不对?”
此话一出,吓了我一跳,我一个哆嗦抬头看她,却见,小妮子一脸得意地盯着我,又道:“哼,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这里有鬼!你是想像祁伯伯一样,突然变成一只大猴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哈,猴子长得不好看,你要是变不回来雯雯就不跟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