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卧室,哪儿都有。”那王老板说着,脸一红:“我说这话,大师你别笑话我,我这个人做事,就是这样,凡事都得小心谨慎才行,保险起见,我连厕所浴室这种地方,都装了,都是那种针孔的,很小,狠隐蔽,谁都发现不了的。”对方说着,还跟我比划了一下,我抿抿嘴唇看了他一眼,心中略有不爽,“你继续说。”
“诶。”那人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寻思寻思,继续道:“我不是装了一个摄像头么,然后,晚上没事儿,我就看带子,你猜我看见啥了?我看见,那姑娘往我孩子的床底下藏东西,我当时挺纳闷,也没敢声张,后来趁着她和我老婆一起带孩子出去玩的时候,我就把孩子床底下的那个东西掏了出来。是一个陶罐。”
“陶罐?!”微微皱眉,我重复道。
“对,陶罐。”对方说着,来来回回地比划几下:“大约能有这么宽,这么高,就跟化妆品的小盒子那么大,黑陶的,就咱们经常看见的那种黑陶的茶具的那种。我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就觉得好奇啊,我寻思,这姑娘把这个东西放孩子床底下干啥呢?难道,这是熏香啊,还是药材啊,还是什么的?然后我就把罐子拧开了,诶呀我草,你都想不到。你猜那里头装着都是啥?”
对方说着,一咧嘴,随后掰着手指对我说:“三寸多长的大蜈蚣,鸽子蛋那么大的长红毛的大蜘蛛,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虫子,那些东西,密密麻麻地在里头放着的也不知道是啥品种的叶子里头钻来钻去,吓得我一激灵,差点把罐子摔在地上。”
“那罐子在你手里么?”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好像明白过来。、
“没有,让我整个火盆,连里面的虫子一起烧死了。”对方说着,摇了摇头,“大师,我不是干你们这行当的,对你们所接触的这些东西也不了解,可电视咱看过啊,小说咱看过啊,以前我看一个叫黎照临的家伙写过,按照他的描述,那罐子里头的东西,八成是用来炼制蛊毒的!”
“你还知道蛊毒呢啊。”莞尔一笑,我道。
“恩,多多少少也知道那么一点。”对方说着,摸摸脑袋露出一个带点苦涩的笑容来:“其实,我这些东西,我也不是特别懂,不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大体上说,对这种东西我还是有些概念的。”
“呵呵,先不说这个,你发现了这个事儿以后,怎么做的?那姑娘哪儿去了?”目前还不想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多废力气,我放下筷子轻声道。
“那个女的啊,让警察带走了。遇上这样的事情,咱还哪敢让她继续带孩子啊,可我也不明白这里头有什么门道,只能请警察帮忙了。诶,大师,你经多见广,你说,那女的在我儿子的床底下放了那么个罐子,为的是啥啊?她是不是想用什么邪门歪道的法子祸害我们呐?”
“你觉得呢?”摇摇头不置可否,我反问道。
“我觉得是。”对方说着,面露苦涩,“不瞒你说,找到那个罐子以后,我非常生气,也非常害怕。不等她回来我就报警,让警察把她抓走了,然后,孩子又开始哭,又开始闹,我就跟警察说,可能是那个女的用了什么邪术,把我们家孩子控制了,靠这个,要挟我们,要从我们身上弄钱。可警察听了,完全不信,他说凡事都要讲证据,就算它真在孩子床底下放了一罐子虫子,也不能证明,人家做这事儿就是要害我们。”
“他说的对。”点点头,我直起腰来解释道:“听你的描述,你说的那个罐子里的东西,应该是蛊毒不假,但是,蛊毒跟你想的不太一样,蛊毒不一定是用来害人的,对于修炼蛊术的人来说,蛊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个道具而已,是好是坏,全不在蛊的本身,而在,使用的方法。打个比方,道家的草人,符箓,你是知道的吧,符箓这个东西,能辟邪,也能迷惑人的心智,过去就有心术不正的道士用跨迷符迷**害良家妇女,可也有行脚的法师以五雷符镇宅驱魔。草人这个东西,也是一样,前辈们发明草人法,是为了消灾祈福的,到后来,也有人用此法杀人,归根结底一句话,法术本身没有好坏,施法用的东西没有好坏,最关键的,还是使用法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