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一点点……”艾琳说着,嘟着小嘴摆出一个很不开心的样子:“我那个臭没良心的师傅说,学法的人,一生坎坷,他宁愿找个好人家把我嫁了也不要给我洗身的……所以……我只会一点点……”
“多大了还让你师傅给你洗澡……”似乎听出一种酸味来,姬从良嘟囔道。
“你去死!是洗身!不是洗澡!”小艾说着,恶狠狠地瞪了姬从良一眼,那小眼神,比蒋晓艳的还凶狠……
"啥是洗身?”一脸懵懂地看着我,姬从良似乎有些不解,我苦笑一声,解释道:“洗身是一种仪式,跟开眼,开法这种比较像,练法的人跟别的不一样,需要用一些头特别的仪式祛除体内的浊气,也要通过一定的方法得道满天神佛的认可,这个过程,在茅山道里叫洗身。不过,跟你想的也差不多,起身其实就是洗澡,寻常人洗澡,洗的是肉身,这种仪式,洗的是灵魂。只是,洗完了以后,想回头就不行了。”
我说着,抬起眼睛看看艾琳:“其实……我很好奇,我总能听见你提起你的师傅,你师傅是谁啊?”
“才不告诉你。”小艾说着,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一脸崇拜:“我师傅可厉害了,比你厉害千百倍。”
“别吹牛……比我厉害的人确实有不少,但是,还没谁敢说比我厉害千百倍。”我说着,狠狠地一撇嘴,这时候,身边坐着的蒋晓艳轻声道:“她的师傅……确实很厉害。”
“你认识他?”微微一怔,我转头看向蒋晓艳,蒋晓艳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他的师傅……可能比你大几岁,但是……论名气论手段,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假的啊……”还没等我说,醋意更浓的姬从良嚷嚷道:“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他要是个**十岁的老头子,也就算了,同样二十出头不到三十的年纪,还有人能有那么大能耐?他还能上天入地不能?”
“上天入地倒不至于,但是,他确实挺厉害的。”蒋晓艳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很让她震惊的事情似的,一边拿着水杯抿了一口,一边,怔怔地看着那冒着白烟的火堆:“确实挺厉害的……”
“他叫什么名字……”我也有点吃醋了,酸溜溜地问。
蒋晓艳斜着眼睛看看我,沉吟半晌,“他叫……陆离。”
“……”
此话一出,我那高昂的斗志立即瘪了回去,本来我还寻思,等回去了要去领教一下,蒋晓艳这话一出来,顿时没了脾气。
不仅仅是我,年纪大些的老梁也露出了十二分的震惊来,姬从良好像没听过这个人,一脸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蒋晓艳,最后目光锁定在拿着烟斗儿正无语的老梁身上。
他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来,但是,看他的口型就知道,姬从良的嘴里,有两个字:“谁啊?”
“茅山派的扛把子。”不等老梁开口,我便伸出手来将地上扔着的半截木棍捡了起来,随后,一边将火堆里的残渣翻起来,一边带着几分同情解释道:“现如今,道家的人大体可以分成两派,一派在道观里修行,他们以丹道修炼为核心,以得道成仙为目的,这类人,以全真教的道士最为典型。与之对应,另一脉的道士,却是不出家的,除了个别的日子会有斋戒的要求以外,大部分时间,都跟在家人没有差别,就比如我这种,当然,在很多人看来,我们这个属于旁门左道,在家的道士里头,名气最大的就是茅山和龙虎山。茅山祖庭在九霄万福宫,流传到今天,正儿八经的入室弟子大约有几百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里头确实是有些出类拔萃的存在的,我四叔,以前对我说过,奇门九遁,各有所长,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的,没有五十年以上的体会是很难做到的,但是,在他知道的,所有修炼法术的人里,有两个人,年纪轻轻就在道法修为上有了极高境界,这其中,一个是茅山掌教的入室弟子,据说是雷部正神转世的雷真归,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叫陆离的男人。”
“雷真归我也见过。”看起来十分得意,小艾嚷嚷道。
“先不说那个雷什么的,那个叫陆离的人,有多厉害?”摆摆手让小艾不要打岔,姬从良一脸紧张地看过来,于此同时,蒋晓艳也摆出一副兴趣很浓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