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诶呀诶呀,脖子好酸,快点给揉揉。”龇牙咧嘴地躺在床头,我哼哼唧唧做痛苦状,蒋晓艳眯着眼睛盯着我,无奈却又欢愉地在我的脖颈处掐了几下,“我就知道,一说到正经事,又要开始打岔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趴在那里,双手交叠垫在额头,“这种事,你想弄清楚,就自己想办法。莫说两千多年前的事情,那往前推上两百年,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况且,你还忘了一件事。”我说着,嘿嘿一笑,“你忘了,我是满人,满族的前身叫肃慎,是一个大约有三千年历史的少数民族,汉朝的时候叫挹娄,南北朝叫勿吉,隋唐时期叫黑水靺鞨,到宋辽的时期更多的人管它叫女真,也就是说,在清兵入关之前,我这样的人,在中原人士看来,是地地道道的蛮夷。由此来看,我们家,应该跟你说的那个黑袍人没有半点关系的。”
“你真的是满人?”蒋晓艳说着,上下打量,“那你,满姓叫什么?”
“图莫图。满族,正蓝旗。”勾勾嘴角,我摆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来,蒋晓艳见了,狠狠地捶了我一下:“笑笑笑,就知道笑……一天天就会编瞎话糊弄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说着,呻-吟一声抬起头:“如果,你以为我跟那个黑袍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你做这么多,可能已经白瞎了,我这里,还真是没有什么值得你们去打听的消息呢。”
“怪不得,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来。”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白了我一眼,“还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清白,跟你这臭不要脸的混在一起了。”
“说漏嘴了吧。”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我一翻身,躺在枕头上,“早我就觉得,你这妞儿别有所图,只是我想不明白,一穷二白的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的。”
“现在懂了?”撇着小嘴跪坐在一边,蒋晓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懂了。”我说着,板着脸眯起眼睛来,“人都说,最难揣度女人心,看来,这话呀,的的确确是有些道理的。诶呀。好伤心,好命苦。”
“你命苦了屁!”实在忍不了了,蒋晓艳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大好的媳妇都白送了,还说自己命苦呢,你这臭不要脸的家伙能不能有点良心啊……”
“没良心的是你吧。”我说着,一脸鄙视地看着她:“不说不用美人计的吗?说的一本正经,却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欺骗我。”
“我才没。”蒋晓艳说着,瞪着一对大眼睛,看她一副不服不忿的小模样,我咬着嘴唇坐起来,面对面,四目相对:“你敢说,你没有?”
“本来就没有。”
说话间,蒋晓艳的两只胳膊已经搂过来,我准知道没好事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还是迎上了那温润滑腻的小舌头,紧跟着,脖子被搂得死死地,原本还想跟她掰掰这个理儿的我又稀里糊涂地,给这“一说不过就动手”的女人拽倒在床头……
胡搅蛮缠。
就这还说不是美人计。
心里头想着,一脸鄙视地捏捏她的小鼻子,蒋晓艳媚笑一声,立即缩进被窝里。
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天黑了,外面的月光却从窗口钻进了屋子里,将随身带的毛毯拉起来放在膝盖上,一侧头,正看见小胖球蹲在窗台上。我伸出手来,将小胖球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小胖球抬起头来,正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睡觉啦,明天还要赶路呢。”伸出小手在我的袖子上抓了一下,蒋晓艳看着窗外轻声道。
——割——
深更半夜,睡意正浓,稀里糊涂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正看见,蒋晓艳坐直了身子,正扒着窗子看着外头。
见我起身,这妞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凑过去,带着十二分的怀疑往外看,外面,火光闪烁,密密麻麻都是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