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吗?”心里头生出几分无奈,我苦笑着往后退了退,“爷爷,要不咱们还是跑了吧,对面人多,这个老头儿好像不好惹。”
“混账,你个兔崽子还是不是祁家人?!你爷爷一辈子都没栽过这种大跟头,要不废了他,今后怎么见祖宗!?快去!”老爷子说着,身子一抖便从绳子里头脱出来,还没等我搞清形势,肩膀一重,已经被人硬生生地推了出来。
那宫宝成冷冷地站着,见我过来,身形一闪退了出去,紧跟着,他手里的铁尺往上一撩,身形下压的同时直向我的裆口撩来。
那下子,速度极快,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去,我这心里直想开骂,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串铃声,还没等我回头看去,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冷风朝着我的方向席卷而来。
斜刺里往外一滚,紧跟着,一个雷步退出去,抬头看时,灰蒙蒙的林子里,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怪笑着冲出冲入,这两个人的身影,极为迅速,虽然距离比较短,可几乎看不到运动轨迹。更要命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上,似乎挂着铃铛,那铃铛的声音裹着怪笑声,听得人头皮直发炸。
“无常?”宫宝成也给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了退,短暂的沉寂之后,一黑一白,两个带着大高帽的女人并排站在林中一侧。
这两个人,着装倒是统一,一个大黑脸,一个大白脸,没有眉毛却又眼窝,两根不知真假的红舌头露在外头,一个拿着哭丧棒,一个拿着索命钩,怎么看怎么像是吊死鬼。
站定时,两个人直挺挺地没有半点感情,那穿白衣服的看看我,又看看站在一边的宫宝成。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白的,突然一抬手,看她五指微屈,像是一个类似鹰爪的动作抓向我,我吓得赶紧侧过身去,却不想,平地里生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站在一边的宫宝成一根跟头翻在地上,偌大一颗头颅,已经落在那白衣女子的手上……
拎着一个大脑袋,那白衣女子含情脉脉地对着人头吻了一口,看那一脸温柔的样子,倒像是盯着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情人。
这什么情况?
这俩是谁啊?
眼睛瞪得老大,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后面那众人见了,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那白衣的女人看看他们。
从人群中挤出来的蒋孝国正瞪着眼睛盯着那人。
他微微躬身,显得很小心:“尊使……”
“不关你事,离这里远一点。”一个沙哑的女生响起来,黑脸的婆娘轻声道。
“诶。”蒋孝国倒是不怎么矜持,一转身,便带着一众人等灰溜溜地逃走了。
偌大一个林子里,一个大坑,四个人,就这么直勾勾地对峙着。
“她在哪儿?”白衣的女人说着,一脸暧昧地看着我,人长得丑,但表情还是相当妩媚的。
“把她交出来,主人要见她。”黑脸的婆娘说着,阴气森森地瞥了我一眼,那一脸嫌弃的样儿,倒像是别人欠了她的钱。
“三花门六护法,来了两个了。”还没等我说什么,坐在一边的爷爷冷笑道:“阴风双煞,无常二鬼,铜铁两尸。光听说,这六个人各个神通广大,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过奖了。”白衣女人说着,捂嘴娇笑:“早前听闻,祁家通背拳奥妙无穷,前日见了,的确如此。一双肉掌,面对宫宝成这样的好手竟然不落下风,这样的人,臣妾还是头次见到。想来,也亏了前辈没有修习神通道法,要不然,今日怕是要遇上麻烦了。”
“客气客气。”爷爷说着,龇牙咧嘴地盘腿坐下,“人老了,不服输不行,要是早上二三十年,一匹夫又怎能占我半点便宜?闲话不想与你说了,你我,也算知根知底,想必,无偿二使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不是为了我这么个糟老头子么吧。”
“自然不是。”那白衣女人说着,微微侧头看过来:“你的孙子,拐走了少主,主人叫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带回去。前辈也不是外人,应该知道三花门的规矩,念及往日情分,我二人不想与前辈动手,如果可以,还请兴哥方便,不要让我二人为难才是。”
“少主。”爷爷说着,一脸诧异地看向我。
“我的救命恩人。”我说着,挠挠头做大义凛然状:“前些时候,我被三花门的人掳了去,的确有个小姑娘把我带了出去,可打那以后,我们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那妞儿在哪里。话说回来,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说,爷爷你教过我的,人生于天地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忠孝仁义!人家救过我,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那可不是咱们祁家人可以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