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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要疯?我陪你!(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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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要疯?我陪你!(万字)

车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呼呼啦啦在午夜的街道上疾驰,风声磨着车窗,唰唰地灌满了耳朵。

兰溪坐在车子后座上,将手臂从车窗伸出去,摸着凛冽而来的风,兴奋地大声喊着,“我要飞了!飞飞飞,一直飞!”

开车的庞家树也喝过了酒,车就开得宛如走蛇游龙,兰溪便不待见了,在后头伸脚踹着他后座,“庞家树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你这是自行车啊,还是残疾人的助力车?要不我下次买个婴儿车送给你算了!”

虽然是午夜了,可是路上的车子也还不少,而且仿佛都是撒欢了一样,唰唰地飙着高速。庞家树虽然开得也不慢,可是他还没傻到要玩儿命的程度。被兰溪从后头这一骂,就忍不住回了一声,“草,你拿我这当月明楼当年玩儿命的赛车呢?”

“原来畜生你不敢么?”兰溪就大笑着坐直了身子,从后头左右伸出手来,蓦地卡住庞家树的脖子,“妈的,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你还玩儿什么玩儿啊!”

“小太妹,你给我放开爪子!”

庞家树一边醉眼朦胧地驾车,小心避过车流已经不易,哪里想到兰溪就这么从后头过来卡住他的脖子!

兰溪继续笑,笑得像柔软的柳枝在风中款款摇摆。庞家树这个畜生害怕了,看他那怂样真让她开心,哈哈哈……

兰溪怎么舍得放手这一刻的快乐,于是她非但没有放开手,反倒一点点将手指收紧——都能感觉到他颈侧的血管,在她指尖之下突突地跳,仿佛再稍微用一点点的力,那血管里的血就会化作喷泉,唰啦一声都高高地喷溅出来,在这宛如黑纱般练练飘动的夜色里,绽放成一朵做冶艳的花!

“哈哈,哈……”兰溪越想越开心,越开心手指就越收紧。

她完全听不见了庞家树惊恐的尖叫,看不见风挡玻璃里扭曲闪过的车道。

“妈的你给我放开手啊,疯女人!”

庞家树被掐得快喘不上气来,大脑急速缺氧,前头路况就是险象环生,把他给吓得最后一丝色胆都没了。他拼命转动方向盘,只想将车子靠边停下来。他是想玩儿女人,可是他没想过要玩儿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车河中忽然窜出一辆莲花跑车。红黑相间的车身,穿行于夜色与街灯的光影里,流线型的车身仿佛水中自由滑行的鱼,几个加速已经窜到了庞家树的车子旁边!

叭叭的喇叭声刺穿周遭的喧嚣,兰溪微微迟钝地转着眼睛,转头去望窗外。

并行的那边车子里,夜色里的霓虹灯影像是水影沿着他的车身流淌,而他的黑瞳,在暗色的驾驶室里凛冽盯过来,像是燃着两簇火花,灼灼烫得她生疼。

兰溪就笑起来,指着那跑车里的人,忽然分不清时空的界限——此时的她是杜兰溪,还是7年前的蒲公英?而坐在那红黑相间的跑车里的,是如今的月明楼,还是从前的小痞子天钩?

他怎么那么生气啊?干嘛瞪着眼睛狠狠地凝着她?她招惹他什么了么?

兰溪傻傻地笑,看着他一边小心控制自己的方向盘,一边转头朝庞家树大喊,“控制你自己的方向,我带你停过去!”

从快车道想要连续并线停到道边去,这个时间势必登天。可是月明楼的车子就像是自由游走在骨头缝里的薄刃,谁也无法看清他究竟是怎样操纵车子自由闪转腾挪,将前后疾行的车子都给别到旁边的车道里去,给庞家树的车子挤压出转圜的空间来。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看似简单,实则却是最危险的,他等于是用他自己的车子来护着庞家树的车子,倘若后头有车子躲闪不及的话,就会直接冲到他的车上来!

高速旋转的轮胎与柏油路面不时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外头灯影里滑过的车流与他的车子擦肩而过也不时险象环生。兰溪被吓得都酒醒了几分,担心地望着窗外的他,捂着嘴止不住地尖叫。

可是那个笨蛋庞家树,他一着急还找不见了车闸,半天也停不下来,一直被车河裹挟着不断朝前去!

兰溪也顾不得许多了,从后座上直接冲到副驾驶去,伸腿想要够刹车。可惜距离太远,庞家树又吓得四肢僵硬地碍事,兰溪醉眼也有点看不清——她便蹲下去,爬到庞家树腿上去,小心地弯腰去看下头的踏板。

终于看清了刹车在哪里,兰溪回手就给了庞家树一个嘴巴,厉声喝着,“畜生,踩右二!右一是油门,别再踩了!”

庞家树这才如梦初醒,脚踝向左就用尽了全身力气踩了下去——轮胎又不要命地尖叫起来,巨大的惯性将兰溪砰地给顶到方向盘上去,疼痛沿着神经叫嚣着爬上头顶。可是车子好歹终于是停了下来。

兰溪顾不得自己,忙抬眼望车窗外。只见那辆红黑相间的莲花,为了给庞家树的车子周围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竟然在疾驰中连续几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将后头跟上来的车子都给强行甩到别的车道里去!

有几辆,堪堪就差那么几个厘米的距离就要撞上,看得兰溪是尖声惊叫!

终于,公路上所有的轮胎摩擦声和汽车喇叭声都安静了下来。夜色像是海水,无声地浮涌起来,将两辆几乎要冒烟了的车子包绕起来。

月明楼下了车,走过来打开车门,将几乎吓瘫了的庞家树给拎出来,跟扔堆垃圾似的给掼到地上,“打电话给救援公司,你那轮胎不行了。”

庞家树还惊魂未定,可是面对月明楼还是五官狰狞起来,“我用你管!”

月明楼冷笑,“拜托你看明白,我管的不是你,是她!要不是她在你车上,你摔死才好呢!”

庞家树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瞪着月明楼。

月明楼睥睨着庞家树,轻轻转了转手腕,“至于你今晚上是怎么把她带到你车上来的,你又是想带着她干嘛去——这笔账,咱们日后慢慢算。今晚的你实在太废物了,我都懒得揍你。”

他像夜色里的神,冷笑着主宰着瞬间生死的高速世界。

兰溪小心地从副驾驶门溜出去,弓着腰借着车身遮掩,想要从旁边的高速公路护栏爬出去,逃进旁边的树丛里就安全了。

正伸胳膊伸腿去爬护栏呢,身边传来噔噔的脚步声,那个家伙傲慢又懒洋洋地问,“想去哪儿啊?刚刚不是想在车里飞么,怎么这么快就准备着陆了?别介,咱继续飞一会儿呗。”

兰溪就四肢一软,正面直接趴地下。却也顾不得脸上磕疼了,忙仰起脸来冲他笑,“总裁,我飞够了。还是地球上幸福,我决定还是留在地面上了。”

“不行,我还没飞够呢。”他弯腰伸手,面上带着冷意,直接拎起她的腰,将她扛上肩膀,“走,继续飞去。”

兰溪被吓着了,在他肩上就踢蹬起来,“总裁你放我下来。我不飞了,求求你别让我飞了!”

可是月明楼压根儿就不搭理她,直接扛着她到了他的莲花,将她掼到副驾驶上,转身就上了车子。油门像个猛兽般,发出瘆人的巨大轰鸣,名字温婉的车子却像个点了火的火箭似的,轰地一声弹射出去!

他这车原本就是超跑,后来也一定是还动过别的改装的,兰溪坐在车里手攥着车门上的把手,还只觉整个身子都快漂浮起来了。兰溪就尖叫,“这不是赛车道,这是高速公路!你慢点!”

他却面色上沉静如常,甚至还慢条斯理地问她,“你刚刚爬庞家树腿上,还冲他腿中间趴下去——你干什么了?”

“我!”兰溪都惊呆了,“你,你想哪儿去了!你真龌龊!”她刚刚是豁出命去找刹车了,她也是怕他出事好不好!

“你过来。”他就依旧那么冷着脸子慢条斯理地命令。

“昂?”兰溪没敢听明白。

“我说你也爬我这儿来。”他依旧慢条斯理,“把你刚刚给庞家树做的,也给我做一回。你既然都能给他做,凭什么就不能给我做?”

兰溪脸腾地红起来,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滚你妈的!你不要脸!”

“我说我让你过来!”他也怒了,转头过来,双眼仿佛燃起火焰来,脚却再一脚大油门轰下去!

速度又飙起来,兰溪吓得头皮都立起来,“你,你慢点!”

“我叫你过来,听见没有!”他再厉声命令,眸光如火。

“过来就过来!”兰溪咬了牙,只好认怂弯腰爬到他腿上去,还得转头小心顾望着车闸的方向,心说这要是他再玩儿命,她至少还能有个机会自保一下。

却听见头顶传来他的笑。全无之前的疾声厉色,反倒是柔得仿佛窗外洒进来的月色,“趴下来……”

他嗓音沙哑起来,含着分辨不清的情绪,钻进她的耳鼓。

“我——”就算车子里光线很暗,可是她也看得清,他那里已经——妈的,已经高高鼓起来了!

他还让她趴下去,他,他他!

“杜兰溪,你给我过来!”他仿佛忍着笑,却又似乎忍着更灼热的情绪,双手抓紧方向盘,脚就作势朝油门又要踩下去!

“我我我趴!”兰溪真想掐死他算了,可是又怕他再玩儿命,只好朝着他那里趴了下来……

她的面颊与他那里接触的刹那,他忽地嘶吼,脚猛地踩下刹车去——车子带着巨大的惯性向前冲了几十米才停下来,而他一手嚣张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掼在他那早已昂扬到疼痛的地方……

车子停下来,兰溪终于又找到了从容。虽然他还穿着裤子呢,只是隔着裤子将她的头按下来而已,可是那姿势也让她要吐血了啊啊啊。趁着车子停下来,她恨得张口就隔着裤子咬下来!

“啊——”月明楼怪叫,惊得立起身子隔着夜色瞪着她,脸上又是惊吓,却又是——掩不住的欢喜,“你还真咬啊?”

兰溪推开他,回脚踹开车门就奔出车子去。

妈的今晚上真是太让她刺.激了,又是飙车,又是被他这么非礼!

他也推门出来,大步迈过来,就站在路边将她扯进怀里,双手捧着她的面颊,狠狠地吻下来。一点都不温柔,上来直接就是咬住她的嘴唇,强迫她张开嘴来接纳他——她稍不肯,他就一直用牙齿啃着她!

“混蛋,咬疼了!”兰溪颤抖着尖叫。

“你活该!”他就笑,又继续来咬她,“是你先咬我的!咬断了我命根子,你下辈子怎么办?我还拿什么来收拾你!”

兰溪惊得伸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你再说!”他就笑的越发邪佞,直接按住她的身子,大手便揉住她的乳!“再说一声不听,说啊。你不听,我就直接做给你看!”

“月明楼你是个王八蛋!”兰溪心底的火就都喷发出来,她直接伸脚就去踢他,也不管是不是要害。

月明楼小心防范着她,却一点都没让着她,趁她稍不注意不是一个吻,就是捏住她的屁屁……

兰溪气得大哭出来,“妈的,你气死我了!换个地方,我要掐死你!”

“走啊!”月明楼也呲出犬齿来,伸手扯住兰溪的长发,用了点力拖着她向车子走去——妈的,他今晚也要胀死了。不跟她掐一架,他自己也要死了!

健身房,所有人都走光了,四周空寂无人,只有拳击台上吊着的一盏灯光。

猩红的拳击台,让两个人的血都一下子冲到头顶上来,兰溪就先跳上去,扯过月明楼就打!

月明楼挨了两下,却仗着人高力大,将兰溪迫到角栏去,压着她警告,“打人别打脸,我还得上班呢!除非你不怕我张扬出去,说脸上的伤都是叫你给揍的!”

兰溪咬牙瞪着他,“那你让我打哪儿?”

他就笑了,邪气潋滟,“打我命根子吧,不过要轻柔一点的。”

“滚!”兰溪气死了,用尽力气将他推开,伸脚就去踹他肚子。

月明楼说是要跟兰溪掐,却没真的主动出击,一招一式都只是在防御,或者趁着兰溪失去平衡去掐她一把、摸她一下。兰溪到后来被气到发疯,不去一切向他挠过来的时候,他只是适时伸出长腿去勾住她脚踝,将她给勾倒。

这一夜的折腾,兰溪的身子早就被汗水湿透。她累极了,却还是不甘心认输。月明楼看出她站立都打颤,便叹了口气,一脚狠的将她直接踹倒在地。他纵身一铺,将她压在身.下,长胳膊长腿都伸直出去,压制住兰溪的四肢。

兰溪还不甘心,用力地反抗,却终究反抗不过他,便颓然地软了下去。却侧过头去不去看他的眼睛,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打湿了猩红的拳击台,一点一点。

“疯够了吧?”

月明楼看兰溪平静了下来,这才微微抬高身子,在金色的光晕里凝着她的眼睛,“不闹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兰溪豁出去扭断了脖子,也躲避着他铺天盖地罩来的目光,不肯理他。

“究竟发什么脾气,嗯?”他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下巴往回拧,一点都不温柔,“说!”

兰溪死死咬着牙关,却委屈地一直流眼泪——他要她说什么,啊?

——难道真的要告诉他说,是她爸妈已经认准了月老师,两人都警告她,让她不许再三心二意;

——难道真的要告诉他说,她后悔当年主动去招惹了人家月老师,可是现在后悔,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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