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蓝,无云。
公园里,一对夫妇坐在草坪上窃窃私语,在她们不远处有个骑脚踏车的小婴孩兜着圈儿,场面温馨甜蜜。
那小男孩转了几圈,朝父母招手:“妈妈,快过来一起玩喏。”
母亲抿嘴一笑,甜甜地说:“你先自己玩会儿,妈妈和爸爸说会儿话。”转眼神情猝变,一脸哀伤对着丈夫说:“不能再错下去了,自从生那件事之后,李哥带着家人就消失了,这几年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我们所有人都是罪人。”
丈夫轻抚妻子的头,安慰着说:“没事的,那只是一次事故。”妻子哀愁之色不改,反而越加沉重:“事故?出的事故还少吗,我们千幸万苦为了什么?我天真的以为只要集合资源,就没有研究不了的学术,哪晓得集合在一起人反而变得痴狂,不懂节制,这是自我毁灭,如果任由这种不良环境展下去,将是人类的灾难。”丈夫神色坚定,闻言细语劝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不节制了,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科学一日千里难道就不是好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都可以着手研究,打开平行空间、捕捉反物质,那一项研究不需要痴狂。你就别担忧了,不会有事的,现在这么好的环境如果就这么放弃了,这对人类将是多大的损失。”
妻子瞥看玩耍儿子,叹了口气:“我明白,就算说服了你也没用的,双鱼会会员那么多,总不能一个一个去说服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的陪着儿子,别的都不重要,所以我决定退出。”此话一出,丈夫愕视良久:“周蒂,你别意气用事呀!我们知道得太多,想退出可没这么容易啊。”
妻子爬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粲笑:“我心意已决。”转身走到儿子身后,推着他的脚踏车,两母子嘻嘻笑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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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立猛然睁眼,脱口:“妈!”
瞥看四周,这才恍悟又是一场梦。
刚才的梦是母亲去世前两月的情景,自从她去世之后,这个场景就经常出现在殷立的梦里。虽然经常做梦,可是母亲的脸是模糊不清的,他已经记不得母亲的样子。他不想这么快忘记,可是家里没有母亲的照片,他唯一有印象的也就是这个模糊的梦境。因此每次醒来,殷立都极其失落。
待得心情平复,他现身下是一席棉毯,周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抬头仰望,天空碧蓝,无云,竟和梦中的天一模一样。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就好佛抚摸母亲的脸蛋一样,可是当他高举右手去触摸这邈远的天空时,陡然手上一滑,像是碰到了玻璃状物体。殷立大奇,将这玻璃的轮廓摸了个大概,感觉自己是睡在玻璃罩中,草原天空都只是仿真度极高的全息投影。身处罩内,不禁心想:“难道我已经到日内瓦了吗?不对,好像在飞机上出了些状况。”
他想推开玻璃罩出去,手还没有用力,那罩已经缓缓打开,一只手伸了进来:“小哥,出来吧。”殷立探头一看,竟是李楂,忙拉着他的手钻了出来。
外面是个小房间,呈满精良的电子器材。
李楂瞅着殷立上下打量:“精神面目恢复得不错。”殷立问:“楂子哥,这是怎么回事?”李楂哈哈笑说:“小哥,你以为这里是日内瓦吗?哈哈…,其实飞机一开始就没有往日内瓦方向飞,在登机之前,我们的人就已经到了机场,给驾驶员和空姐等相关人员注射了控制性药物,所以空姐端过来的食物里被下了高强度迷药,我们不费吹飞之力就扭转了局面。”
殷立有被愚弄之感,淡说:“原来你早就计算好了。”
李楂说:“这一路上我们的人都没有轻举妄动,我就猜应该会在飞机上动手。我怕引起她们的怀疑,所以一直瞒着你们,害你们也中了迷药,真是对不住了。这不,我怕迷药会损伤你们的身体,一下飞机就直接把你们送到氧离子隔层罩,帮你们早点恢复元气。”
殷立左右顾望:“那她们人呢?”
李楂笑说:“雅伈妹子吃的少,醒得也稍早些,至于那两个对药物没反应。走吧,我带你去见她们。”
出了房间,便是一条隧道,这隧道全钢铁结构,延绵伸展,无止无尽。两人抓住左侧扶梯上到二楼,场景大变,竟是个偌大的三层式实验室,白墙银灯,无数的电子器材和机械杂物有序不乱的堆满了整个实验室。
学者们痴于手头工作,连说话声也几近难闻。
他们来到实验室顶层办公会议区域,绕过几间办公室,李楂推开会议室大门,里面圆形会议桌,数十把椅子就只坐了方雅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