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云道,我倒是无所谓,但就不知道在座的诸位英雄答不答应了。
韩阔长哈哈一笑,如今天地会各方势力都被圣教接手,今日来武林大会,也不过是给各位知会一声罢了,若能同意我教加入武林协会,自然是好,我圣教自然愿意与各大门派重建武林新秩序。如若不成,那日后江湖免不了一番争斗,所以请慕容庄主三思啊!
慕容白云回内厅之中,与各大理事门派商议对策。我则坐在原地运功疗伤,心中不由一惊,我现竟然聚不起任何内力。方才那一拳,竟将我体内经脉震断,真气运行至任督二脉、冲带二经,仿佛遇到重重阻力。
柚木道,方才那一击,你至少折损了十年寿元。我心中苦笑,与明教性命相比,这十年寿元又算了什么?一身功力又算得了什么?若再来一次,恐怕我还会如此选择。
魔教突临武林大会,自然是有准备而来,至于那所谓二十一条,也不过是漫天要价罢了。魔教既举派回归中原,接收天地会势力,大闹武林大会,也不过是想让中原武林承认其合法地位。江湖各门派,哪里有什么正邪之分,向来是利字当头,若魔教真的要求过分,中原武林也不会答应,接下来就看中原武林如何坐地还钱了。
果然没多久,慕容白云与少林、武当诸位理事门派走了出来,冲韩阔长道,不如说说贵教条件。
韩阔长说,临来之时,纪教主说的也明白,既然我们重归中原,该守的规矩、章程也必然遵守,至于所谓的制裁法案,圣教自然不会同意。俗话说,合则百利,分则百害。我们要求不多,只要一个武林协会一个理事席位,与各门派往来交道,也不过求一个公允二字。为表示诚意,我教愿缴纳两倍的会费。
我心道这魔教行事果然高明,先是以武斗胜负,又提出如此优惠的条件,换作是谁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这韩阔长更是谈判老手,口若莲花,一番言语,便让众人心动。
慕容白云与众人交换了眼神,哈哈一笑,贵教果然快人快语!依我看,摩尼教二百年前本来就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如今回归中原,我们未能倒履相迎,倒是显得我们小气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没用多久,便谈妥了相关的事宜,原先武林大会定的一些东西,随着蜀中武林、青城派的退出,魔教的加入自然要有所变动,只是在魔教提出要除了理事席位外,要求设立监事一事,用于监督武林大会各项决议执行、以及会费使用情况时,大家意见不一。但当魔教提出监事一职可由中原武林定夺时,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当夜,慕容山庄大排筵宴,一派其乐融融。虽然内力受阻,身上伤势却恢复的七七八八,恐怕与噬灵珠与我融合的那滴血珠有关系。
柳清风与柚木留下来蹭饭,我心中挂念明教,却不知她又如何。
正出山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秦三观!我转身,明教在夜色中朝我走了过来。
来到秦淮河畔,两人在桥上看着河水从桥下流过,默默无言。我不知道明教想什么,但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心中那股抑郁心结却已解开。
我想了……
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了……
我笑了笑,你先说吧,我听着。
明教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们还是算了吧。这些日子我反思了许久,我们恐怕不太合适,若这样子下去,恐怕也会害了你。
为什么?因为我武功低微?还是家境太差?
明教摇了摇头,是因为你是三俗的徒弟,而我们慕容家与三俗结下的冤仇,恐怕难以消解了。
我心中恍然,在京城时,三俗遇到明教总是支支吾吾,明教对三俗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原本以为两人只是看不顺眼,却有如此一番公案在里面。难怪三俗总是撮合我与贾茗,却极力反对我与明教在一起。
三十年前,三俗一人独闯慕容山庄,让我们山庄遭受百年来奇耻大辱,更是让我姑姑慕容轻灵含恨出家,所以当我爹听到我与你在一起时便不同意。所以那日在诸英雄面前极力羞辱你,便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何况今日,你又做出如此举止,剑斩桃花,更让我爹丢进脸面,光是家族这一关,恐怕我们也没法一起了。
三观,你做的这些,我很感动,可是慕容山庄实在太大了,它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如漫山桃花一般,可实际上山庄却是千疮百孔,岌岌可危了。我是山庄唯一的希望,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女私情,而置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而不顾。
听到这个结果,我并没有特别震惊,更没有前些日子那种心中绞痛的感觉,只是平静的看着流向远方的河水,默默不语。
在感情方面,我并不是很善于表达的人,但并不是没有想法的人,甚至有些时候我想的比别人更进一步。那日在慕容山庄,在金陵城内,那种万箭钻心的痛苦,让我终生难忘。
明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甚至比贾茗这个正牌公主更像是公主,她冷傲、不善表达、脾气大,只有在中原镖局的那段女扮男装的日子,让她才有了朋友,这才让她不顾家里的反对,要跟我在一起。
可是时间越久,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越远,这种距离不但是彼此心间的距离,而是我跟她所在的阶层之间的距离。那种距离,看不到摸不着,却又现实的存在着。
我长吁一口气,眼神清澈的看着她,慕容姑娘,祝你幸福!心中莫名的想起纪君璧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心中没来由一酸。
明教平时话不多,哪怕是以前在一起共事,她都是一个人远远的不合群,或者在旁边冷冷的听着,今夜却破天荒说了很多。我比较害怕听这种心扉吐露的话,听到耳中,那不仅是一份信任,更是一份责任,而对明教,对慕容山庄,我却永远也担不起这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