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昭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楼惜衍,一身青衫,脸上带着某种病弱的苍白,嘴唇青,似乎随时都会死去。 他的虎口之处有一层薄薄的茧,虽然已经近乎消失但是仍然能隐可见。看起来曾经应该是个习武之人。脸上虽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眼中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宛若一潭深水。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解昭心中暗暗的做了一个这样的评价。
楼惜衍对解昭对他的打量丝毫不在意,他先是对小二哥吩咐了上几道素菜,然后才转过头看向了解昭。微微一笑。
“不知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和楼鸾真是长得一模一样,若非那个家伙从来都不肯笑,我觉得我甚至会把你们弄混。”解昭笑了笑,而后回答了楼惜衍。
“我和鸾是双生兄弟,自然是相像。”楼惜衍唇边挂着笑。若是有画师在场定然会赞叹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可惜在场的几个人皆是不解风情不擅舞文弄墨之人。
看着楼惜衍露出这样的笑容,青鸣默默低下头学着解昭往日一般玩弄手中的茶杯,看到和楼鸾一模一样容貌的楼惜衍露出这样温润的笑容,他虽然心里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是还是感觉怪怪的。
解昭看着楼惜衍,突然话锋一转。“不知你对盛京近来两个月的剜心案有什么看法?”说完这话,她拿起了茶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惜衍不才,看法没有,不过线索倒是有一些。”楼惜衍的话让原本准备喝茶的解昭放下了茶杯。
楼鸾听了楼惜衍的话也看向他的兄长。
看着注视他的目光,楼惜衍下意识露出了一个笑。然后缓缓开口。“这目前为止的七起案件,所有被剜心之人皆是出自国子监。而且都参加了这届的秋试,所以……”
“所以什么?”听到楼惜衍意味深长的拖着长音青鸣接话问到。
“所以你怀疑是朝堂之上的党派之争?”解昭直视着楼惜衍笑着,挑眉。
“曾经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前几日李公子遇害后,我觉得这并非是朝堂之争。有可能是另外一种可能。”楼惜衍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但是面色凝重。
“究竟是什么?”青鸣抬头看着楼惜衍。
“具体的我也想不明白,但总觉得幕后有一个推手在操作着什么。若是朝堂党派之争,家中只有孤儿寡母的李公子并非是凶手目标才是。”楼惜衍若有所思。手上的扇子无意识的敲打着手心。
“因为这些人死前都去过西街的那间舞坊,所以我曾经怀疑过那个有着碧绿色眼睛名为笙歌的舞姬。”解昭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坐在她对面的楼惜衍似乎一瞬间动作僵了一下,但却有似乎是错觉,也许只是他停顿了一下罢了。
喝了口茶,解昭继续开口。“我拜访了那位笙歌小姐,可是她似乎对此时一无所知。”
“是么。”听了解昭的话,楼惜衍出了感叹。不知道是对案件毫无头绪而感叹还是因为凶手不是笙歌而感叹。
“凶手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青鸣低声的询问。他面上是一脸茫然。
“大概只有凶手本人知道了。”解昭端着茶杯,对着茶杯中的叶子轻轻吹了一口。似乎对于捉住凶手她并没有太大兴趣。
这时候小二哥敲了敲门然后端着菜走了进来。几个人停止了关于剜心案的探讨开始安静的吃饭。一时间只能听见筷子和瓷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半个时辰以后,当青鸣落下筷子,这顿晚饭正式告终。
揉着有些圆鼓鼓的肚子,青鸣看着解昭和楼惜衍又要开始讨论他赶忙开口。“等一下,你们在讨论之前,先让我离开。”然后他看向楼惜衍。“师兄的兄长,你的小书童我借走一会。”说着他就不由分说的扯着楼惜衍的小书童离开了酒楼。
“喂,你为什么要抓着我下来。”听风在出了酒楼后就甩开了青鸣抓着他的手然后出声问到。
“吃饱了以后坐在那听着讨论剜心什么的太痛苦啦。”说起剜心,青鸣的脸上皱成了包子。
看着说起剜心时候的青鸣的表情听风一瞬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看着听风不拒绝,青鸣欢呼。“太好了。我们去看见那边的小吃。说完青鸣就带着听风走向了不远处的小吃。
临窗而坐的楼惜衍看着在街上拉着自家书童的青鸣摇着手中的扇子缓缓勾起了笑容。面上是一片悠然自得之色。直到青鸣和听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他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夜色继续了饭前的话题。
“第一起案件是生在两个月前。从那之后每隔九天,凶手就会出来作案。”
“所以,下一次的作案时间是在七天后。”楼鸾满面凝重。
“没错。”楼惜衍把目光从外面的景色收回然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