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是有名的赖皮,要动这个纨绔,搞不好阖府上下都是要来拼命的。
姚芷荷顿时头大如斗。
包望丞一脸流里流气的,道:“不就是误伤吗?猎场这种地方,谁让他们自己不长眼要乱跑的。殿下,您说是吧?”
庆王顿时脸色铁青。
他虽然憨直,但是不傻!
瑞国公是早就向他母亲宋贵妃投诚了的。而刚才宋贵妃突然匆匆忙忙让他赶回宫,说有要事!
这里头还真是怎么想怎么透着诡异。
包望丞见庆王不答,心里就有些憷。但是转念一想,有宋贵妃和他老子撑腰,他怕什么?
端王问清楚了这是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嗤道:“瑞国公的儿子?”
包望丞面对这位眼生,又英武威严的老者,突然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强硬地道:“是又如何?我也知道你们几家势大,但我也说了,我这是误伤啊。猎场出这样的事很稀奇吗?何况又没有出人命,便是告官也奈何不得我。”
他左右看了看,干脆迈着外八的步子上了前,道:“我也不是诚心的,给你们作揖赔礼啊!”
说着果然一揖到底,口里道:“误伤了宋世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各位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姚芷荷看不得他这副赖皮的样子,却也皱眉。
这事儿要是说白了,一场误会,又没出人命,肚量大点的也就让忍气吞声了。受伤的是宋顾谨。庆王的脸色虽然很难看,却不吭声。
大约……
端王冷冷道:“差点伤了本王的外孙女,还这副痞样。来人,把他给本王押下!”
包望丞大惊,道:“庆王都没说话,不过是差点误伤,端王爷难道是如此胸襟狭隘之人?就不怕满朝文武笑话吗?”
姚芷荷拧眉道:“闭嘴!”
包望丞先往地上一坐,一副耍赖的架势,道:“要是端王爷不怕人笑话,我还怕什么?要抓便抓吧。也好给京城百姓长个教训。我等小人物,也不该出来乱走,免得一不小心冲撞了什么权贵,就让人给逮了去。”
宁昭昭冷不丁地道:“你说是误伤就是误伤?谁能证明啊?或者说,你能证明你当时不是想刺杀我,而是想刺射杀什么猎物?我怎么没现,当时我身边有什么猎物?”
其实她一心奔马,身边有没有猎物,她还真没注意。不过眼下就算有也跑光了。
这种说法有点赖皮。不过么比起包望丞,却还是斯文的多了。
宁昭昭看包望丞膛目结舌,就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既没有受伤,可是宋世子为了护我而受伤,不光是包家,连我们端王府也是要给镇远侯府一个交代的。外祖父,您不把人逮回去,查清楚真相,我们怎么向人家交代?”
端王立刻道:“小外孙说的对,本王也得给镇远侯府一个交代。来人,把他拿下!”
包望丞顿时不淡定了,被端王府的轻骑扯了起来,连忙往庆王脚下滚,喊道:“殿下!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顿时所有人都看着庆王。
庆王回头看了宁昭昭一眼,现她的眼神也不太好看,顿时恼羞成怒,一脚踹了过去:“去你的,滚一边去。”
包望丞被他踢得哀嚎了一声,终是被端王的人带走了。
庆王心气儿也不顺,冲端王拱了拱手,先告退了。
他反正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就得一群人跟着他收拾烂摊子。
姚芷荷有些尴尬地向端王福了一福,道:“真是……出了这样的事,让您和郡主受惊了。”
端王的脸色当然说不上好看,但是对着晚辈也不好作,只道:“不必往心里去。这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也不能全怪你们。”
姚芷松了一口气,道:“好在您明理大度。”
话说得不大声,但是也绝对不小声,正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她的意思是,任包望丞怎么叫嚣着说端王是仗势欺人,但是他们大长公主府认为,端王是个明理大度之人,是站在端王这边的。
端王也明白她的意思,心里不免对这个小辈有几分赞叹,心想荣睦倒是生了个能干的女儿。
这么想着他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些,当下带着人整顿着要回王府。
此时宁昭昭才轻轻挣开颜清沅的手。他抓的太用力,她满手都是汗,还有点微微的刺痛。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慢着。”
宁昭昭回过头。却见是去而复返的庆王。
他不顾幕僚的阻拦,硬是追了上来,直追到宁昭昭跟前儿。
他身材高大,垂头的时候几乎把宁昭昭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宁昭昭眸子平静,淡道:“什么事?”
看他这样,庆王反而噎住了。
过了半天,吭哧吭哧道:“算了,没事。”
宁昭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庆王呆立了半晌,直到他们渐渐远去,才在心里道:不是我要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