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堂宇讶道:“惜儿,你要吴非人去给汤宋兵解蛊毒?”
明惜惜点头道:“嗯,千越国利用沂南族来打仗,致使汤宋士兵反攻自己人,现在只有一个人解蛊毒,忙不过来,所以我想请怪伯伯帮忙。”
孟堂宇道:“恐怕你请不动他。”
“为什么?我想试试。”明惜惜说道。想起幼时也没少得怪伯伯疼爱,她再给怪伯伯送点喜欢的东西,不会一点情都不领吧。
孟堂宇道:“惜儿,这寒城里的人,来自名录大陆各国,江湖正邪人士、为官的、被流放的、坐过牢的、孤儿。。。寒城人就是人间的一个缩影。他们在这片没有国界的土地上隐居生活,除了他们的后人,还有一些后来加进来的。吴非人就是后期加进来的一个,你知道他之前是做什么吗?”
明惜惜摇头,寒城的人,除了后裔,每个人的身后都背负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他们来自不同阶层,不管从前是多好人还是多坏蛋,到了寒城,却相处得融洽和睦团结。
“吴非人原本是缅晋国的子民,他出生一个官宦世家,自幼被父母娇纵,长大后花钱买了一官半职。但他胡作非为惯了,终是闯了大祸,把皇后的姐姐的女儿当成普通民女来抢夺,不但玷污对方,更把对方卖去青楼。事情败露后,他不但满门抄家,更牵累所有亲朋好友,那一年,冤死之魂千余,全国上下,无人敢拿这事做茶余饭后笑谈。
吴非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理应罪当万死,斩示众,但他父母在得知犯事之时,为保吴家香火,让他先出逃了。因此,吴非人躲过一劫,却再也回不去缅晋国。他把自己弄成乞丐,久而久之,就真的成了一名乞丐,面目全非浑身脏臭。
他去出家,人家不收,说他六根未净不到时候。他去跳河,快断气了还被人打捞起来。他去上吊,被一个摇着破扇的臭和尚救下。他买来砒霜,没毒死自己却毒死了一只流浪猫。他最后绝食,不吃不喝五天,第六天天降暴雨,还降下许多活蹦乱跳的鱼虾。
吴非人说,他在那一瞬间醒悟,老天不要他好死,阎罗王就不敢收他,既然怎么都死不了,那他就苟且行尸走肉活着。他烤鱼虾吃完后,就四处找人打听世外桃源,人们告诉他世外桃源没有,倒有一个死亡之城叫寒城,他就投奔来了。”
明惜惜和娘亲及弟弟听得十分震惊呆然,想不到,怪伯伯的过去,竟是如此不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怪伯伯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处处寻死却屡死不了。他爹娘保他一命想有个香火延续,但怪伯伯都五十多岁了,还没老婆,连情人都没一个。
良久,简冰冉重重叹口气道:“真是造孽啊!他死不了,就得一辈子承受精神上的折磨,这比死了还痛苦啊!”
明惜惜却望着孟堂宇,探究地问:“爸爸,你是不是知道所有寒城人的秘密呀?”
孟堂宇笑道:“这个不告诉你。之所以告诉你怪伯伯的过去,是想对你请他出山有所帮助。”
“爸爸你放心,我这嘴巴,紧密得很。爸爸,怪伯伯真名叫什么?”
“姓赵,赵营福。”
“赵营福,吴非人,我明白了。”明惜惜恍然,怪伯伯给自己改名吴非人,意思是骂自己不是人,怪伯伯每次喝酒就哭,他是在悔不当初,是在骂自己不是人呀!
一家人又闲聊了一会,各自洗漱了去歇息,简冰冉对丈夫道:“堂宇,你先歇下,我们娘儿俩今晚要聊夜。”
孟堂宇含笑看着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大方道:“去吧,我和萌萌一起睡。”
关了房门,母女俩钻被窝说悄悄话儿,从前,简冰冉担心女儿老捣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来找不到好婆家。现在,则是担心她东奔西跑把心给跑野了,错过大好年华。再者,女儿都十八岁了,再不赶紧,就成老姑娘了。
“惜儿,你说的那个二皇子。。。”简冰冉还没说完,明惜惜便抢着老实招供:“娘亲,是康端王爷啦。娘亲,那块臭石头又向你女儿表白了。。。”
简冰冉听得呵呵直笑:“惜儿,好事要抓紧,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知儿和画儿的孩子都多大了。。。”
“娘亲,知儿姐和画儿姐比您女儿大好多吧。”
“哦,也是,那你看人家珍珍,跟你同年,现在都准备生第二个了。”
“娘亲,女人过早生孩子,将来老了会出现好多后遗症的。”
“你这孩子,娘说不过你,总之你都十八了,娘在你这个年纪,都为人妻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