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将死之人的嘴里听到那么一句煽情的喃喃,朝晨再次破功地生了笑,他摇了摇头,真是个小孩子啊。
经历再扑朔,也改变不了她的年龄。她就是二十岁,摆在那儿呢。
二十岁,憧憬爱情的年纪。
他虽然不知道她想起了谁,但他也不是白混的,知道这话的意思。
说完伊如惊得要去捂住自己的嘴巴,但实在全身没力气,只能那么干巴巴的瞪着震惊的眼神,就那样看着自己做自己事的朝晨……
这一刻,她好像从未那么清醒过。
她不自觉问出口:“我回光返照了是不是?”
朝晨收拾着银针,像个中医,可举手投足,又远不像凡间之物。闻言,他头也不抬地吓她:“是吧。”
“……”伊如看着朝晨无动于衷的表情,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她闭了眼,更像赌气,“称了你的心了,朝先生。”
朝晨望了她一眼,那一眼,似是无奈的责备,“日子久了,原形毕露得像个小孩。”哪里还有一开始见他的拘束、害怕、谨慎、防备。
撂下这句话,他便走了。
当然也听到了背后的那句大喊:“你才是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
听到“小孩”两个字眼,伊如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要起来,却奈何浑身像是被人给定住,动都不能动。
啪——
卧室的门,关了。
这麻木冰冷的声音像是打开泪腺的一把钥匙,伊如当下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当下急的要去擦,可擦不了,只能说狠话:“朝晨,我真的很讨厌你!很讨厌的那种……很讨厌……”
冷灰一直等在门外,见朝先生出来,他立刻上前,将朝先生手里的医药箱拿过去。
朝晨边走回自己的卧室,边下命令:“你去准备车。”
“好。”冷灰点头。
朝晨去房间里,将身上复古到让人无法理解的衣服换了下来,用精致的西装替代了它,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镜子里的男人,换上一身黑色西装,俊美好像一下子张狂了,扩大了不止数倍。
那份岁月静好的温儒,都不得不被强大的王者气场所比下去。
他不急不缓地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别苑:步伐,宠辱不惊的从容。
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冷灰被朝晨给留了下来,毕竟,一个空荡荡的别墅就留她一个人,不太好。
又打雷又下雨的。
冷灰却不放心:“朝先生,我还是跟着你去吧!”
“我怎么着也比那丫头强。”朝晨说完,直接就坐进了车里,让司机开车走了。
而冷灰听到这句极尽谦虚的话,唏嘘不已:“朝先生,你比我都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