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思勤进来禀道:“启禀皇上,张世良太医来传喜信儿,郭贵人有喜了。”
皇帝淡淡道:“知道了,不必叫进来了,就命他为郭贵人安胎罢。”
思勤应了,又听皇帝嘱咐道:“贵妃身子紧要,谁敢去传些有的没的,必不轻纵。”
二人忙道遵旨。
许是因处在非常时期,郭贵人的喜讯几乎被冲淡,加之已经有了四位怀孕的妃嫔,谁还会顾及她呢。
自家男人被弹劾后,各府女眷纷纷进宫来请安打探,要知道,他们或多或少与索额图家有过来往……
僖嫔知道这个消息后,简直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她满脑子想着,如今开了个头,仁孝皇后就再不是万金油了。
好在皇帝对那些索派官员的处置不偏不倚,对作战不力却还算有才具的宗室公爵瓦山、太子太保倭赫革职,只留下公爵,而毫无能耐,只靠着索额图上位的觉罗画特革职抄家,这样无疑稳定了些人心,却也叫百官瞧出,皇帝对索额图并不是无条件姑息的。
皇帝熬过这些阴暗的日子,又迎来些好消息,施琅上奏折,说收复台湾时机已到,皇帝心怀激荡,又亲自给施琅下旨,许他准备发兵进剿,又将许多关隘之处再三询问提醒。
靳辅也奏报,萧家渡工成,河归故道,同时又请修七里沟等处险汛,并天妃坝闸座,防止上游拥堵。皇帝均准许。
因太皇太后和皇帝都因为她怀孕未满三月,有意瞒着,故而容悦听说的时候,早已是六月里。
她手中端着一碗燕窝羹,一边吃一边想,皇上将赫舍里家处置的这样严重同僖嫔算计自己的身孕有没有关系。
倒是宁兰安慰她,麝香的事儿这头没追究,难不成僖嫔会傻到去告诉皇帝么,而且皇帝也没把僖嫔怎么样嘛。
容悦想想也是,哪知道春早私下里禀告了皇帝,从而成了导火索中的一段呢。
如今她已经显了怀,饭量也见涨,吃下一整碗燕窝的时候,春早进来说道:“听说皇贵妃今儿凌晨便开始发作,到这会子还没生下来呢。”
容悦算了算,已有四五个时辰了,她不由想起当初永和宫时德嫔的呻吟,突然有点害怕,半晌抬头问:“皇上过去了么?”
春早答:“这倒不曾,听宜妃娘娘说,台湾打起来了,说是海战,皇上寸步不离乾清宫呢。”
容悦一忽儿担心皇帝不好好吃饭,一忽儿又想皇贵妃别像仁孝皇后似的,一忽儿又想自己会不会像仁孝皇后似的,脑中转过几万个念头的时候,皇贵妃诞下一位公主。
容悦不能去道贺,便差遣了春早和周济去,春早回来时,面色却有些古怪。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容悦与春早主仆多年,彼此间已养成一种默契,自然瞧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