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她也太大胆了,太子若有个什么,把她钮钴禄一族全都杀了也不够赔的。”
“可别这么说,到底怀着龙种呢。”
又有人奚落道:“谁知是不是拿这个做护身符。”
素蕴听到这不等尖酸刻薄的话语,又不便出去教训,只劝容悦道:“娘娘,咱们回屋里去罢。”
容悦想起德妃痛失爱子肝肠寸断的模样和皇帝面上的心痛之色,不觉悲酸,自言自语般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素蕴一惊,忙劝她道:“娘娘切勿这样说,您还有十阿哥呢,再者,太皇太后也是顶心疼您的。就算这些都不为,为了您腹中胎儿,也要好生保重。”
话音落,忽听门外头传来宜妃的声音,依旧是飒爽中带着英气:“少在那里嚼舌,你们打量着她软性儿,如今一时落魄都赶来踩一脚,告诉你们,要欺侮她,先要越过我。”
便听通嫔说道:“六阿哥是怎么被害死的到现在还是个谜,娘娘这样护着钮钴禄氏,倒叫咱们疑惑其中的门道了!”
她本身就与宜妃不睦,又得皇贵妃提拔,自然顶宜妃两句。
宜妃冷笑道:“六阿哥是突发绞肠沙去的,太皇太后都这样说,通嫔你倒知道别的,怕太皇太后明儿就要找你去询问询问。”
通嫔一惊,不敢再语,她可不敢去,宜妃又要再说,却被惠妃拉住,劝道:“你再说这话,不过是给别人话把来给她添堵罢了。”
宜妃方才忍了气,打发寸心上前叫门。
容悦虽被暗示不能出永寿宫,宜妃等倒也还能来串门子,雁回自把些阿胶燕窝的送给春早去安顿。
“昨儿去太后宫里请安,见着了十阿哥,跟他五哥玩的极好,太后也很疼十阿哥的,妹妹安心养胎,不要太惦记了。”宜妃说着递上一件十阿哥的玩具。
容悦接在手中轻轻抚着,说了句:“多谢姐姐。”
宜妃道:“快别说这样的话……”她语中哽咽一声,勉强笑道:“总要好好保重。”
容悦也不愿总是伤春悲秋似的,问惠妃道:“五月节时姨妈可进来请安了?一切都好么?”
惠妃心中一凉,忍不住鼻酸道:“婶子不大好,容若他……去了,丧礼上瓜尔佳氏便闹着要大归。”
容悦心中也忍不住一酸,到底是相识一场的,骤然听闻去了,也是要伤心的。
惠妃叹道:“容若他……是三月初暮春的时候落得病。”
二月末三月初,是姐姐的祭日,容悦微叹一声,望向惠妃,半晌终归未说出什么话儿来。
宜妃生下的十一阿哥胤禌还不满周岁,她放心不下,惠妃也是伤心的时候,众人略说两句便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