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绿淮阳岸,龙湖碧水绿如蓝。
春天依约而来,万物复苏的季节到了。龙湖之畔垂柳依依,青草嫩芽,春意盎然,自然也少不得春心萌动。
近两个月可望而不可即,心痒难耐的日子总算就要熬过去了,二月二十三便是谢父去世三周年忌辰。
至此,谢逸和杜氏守孝期满,便可以开展各类娱乐活动,嫁娶之事亦百无禁忌。
些许甜蜜之事便不会有不孝之过,这是嫂子杜氏最为在意的事情,而今已如她所愿。
那么先前的约定,想来也就没有什么借口了。
上元节后,在陆通的建议下,谢家总算添了几个仆从,比如看门的老大爷,几个护院和侍婢。除此之外,还特意寻了一位带孩子很有经验的中年妇人,作为小蛮的保姆,照顾起居。
小丫头以前和兄嫂同住没什么,但以后……多少有些不方便。虽说小丫头夜里睡觉踏实,可万一被什么动静吵醒,看到些许不宜的画面,那可就尴尬了。
随着约定之日临近,尤其小蛮被保姆抱走之后,和谢逸独处的时间增多,杜氏越难为情,脸上时常有羞涩之意。
也许她还有什么忧虑,却始终开不了口,也许是杞人忧天,也许……
总之,有些事情也许是注定的,根本躲过去,事到临头,或许会顺其自然吧!
……
二月十七,谢家准备了隆重的扫墓祭祀活动。
祭奠父母,以及亡故的两位兄长,虽然感情上没有什么联系,但毕竟这副身体与亡故家人有血缘关系。
是以谢逸少不得有几分悲伤,嫂子杜氏最为伤心,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看得出来,当初老谢夫妇待这个“儿媳妇”还是相当不错的。
小蛮也抽泣的厉害,没爹娘的孤儿确实可怜,但她自小有兄嫂照顾关心,生活和心灵创伤很小。加之年纪尚小,并不懂血缘感情,是以本身并不是很伤心。抽泣也更多时受到兄嫂影响,为悲伤情绪所感染。
谢逸心里和不忘默默与爹娘,尤其是二哥打个招呼,承诺会好好照顾嫂子和妹妹云云。当然了,这个“照顾”的含义很宽泛,还有特指的意味,相信他们地下有知完全能够理解。
毕竟这等情况古来有之,后世的文明社会也合理合法,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也是为老谢家香火传承计。
忌辰之日,少不得有亲朋好友前来祭拜。只是谢家老爹以上几辈人可能都是单传,血缘亲密的近亲并不多,只有同为谢氏宗族的几家远亲前来。还有便是街巷的左邻右舍,或是谢父故友之类。
这还是看在谢逸拿回老宅,不再败家的面子上,否则恐怕没有一人露面,毕竟没有多少人愿意与嗜赌成性的败家子沾亲带故。
如此也好,幸好他们不知道风靡江淮的“琼花酿”有谢逸一半的股份,否则不知会有多少人上门认亲。
一人升天,七大姑八大姨上门攀亲也是古来一大人情特色。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这话绝对不假。
作为孝子,谢逸少不得招待亲朋,这些都由陆通暗中帮忙安排,妥帖周到,谢逸根本没操多少心。
傍晚送走了亲朋之后,陆通才现身出面,笑道:“谢公子,尊翁忌辰已然妥当了,以后四时祭奠扫墓即是。”
“有劳陆东主帮忙打点。”
“谢公子莫要客气。”陆通客气两句,话锋一转道:“越州的瓷瓶已经运来,已经按照你的提议灌装,第一批会运往洛阳销售。”
“洛阳?”选不应该是长安吗?谢逸不禁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