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早就听闻谢学士才名,今日一见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中秋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致洛阳纸贵,今日的诗作传开,恐怕长安亦会纸贵吧!”
……
赞誉之声不绝于耳,对面的郑丽琬轻触身旁的梅花,微微颔;主位上的太子李承乾也轻轻点头,满眼笑意,似乎十分满意。
却也有人更加期待道:“谢学士,再来一咏雪诗吧,让我等好好开开眼界。”
“这……”
长孙冲将王献之真迹递到近前,笑道:“逍遥,莫要推辞了,就再露一手吧!”
谢逸略微沉吟,目光从长孙冲和面前这幅绝世真迹扫过后,轻轻点头。众人见状,纷纷屏住呼吸,等待谢逸再出佳作。
“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
谢逸话音落地,紫云楼上再次鸦雀无声,但情形和前两次明显不同。这一回是惊讶,惊讶其风格意境。
咏雪诗全无一雪字,更没有与雪相关的描述,并非咏雪。但与“雪”又切切相关,其主旨是那样的直接,那样的深刻!
瑞雪兆丰年没错,可又能怎样呢?长安城里还有贫苦百姓,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样寒冷的飘雪之日,他们该当如何度过呢?
锦楼欢宴之时,忽出忧民之叹,这份情怀……值得称赞,却也有人觉得扫兴。
郑丽琬率先拍手道:“谢学士不仅文采斐然,还这般关心百姓疾苦,着实有心了。”
长孙冲与长乐公主也不由黯然,在场之人纷纷主动或被动低头,诚心或佯作汗颜。
“谢学士所言甚是,公主府会捐出些许财物,为长安贫者添置衣物。”
“也算孤一个!”李承乾当即附和。
太子与公主带头,其他人哪里还好意思不为所动?紫云楼上,顿时起了一场募捐活动。世家子弟们到底有钱,顷刻间便筹得不少善款。
谢逸趁机道:“公主殿下,驸马,在下以为,这幅字太过贵重……”
“谢学士莫要客气,本公主有言在先的,这是你应得的。”
“公主殿下既然这么说,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谢学士尽管说!”
谢逸悠悠道:“不若将这幅献之真迹公开售卖,竞价高者得之,所得钱款为长安贫苦百姓修缮房屋,添置衣被如何?”
“这……”长孙冲脸色微变,有些迟疑了。
兰心蕙质的郑丽琬见状,美眸几动,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优雅道:“谢学士高风亮节,宅心仁厚,可敬可佩。”
长孙冲再也反对不得,只得朗声笑道:“真迹归属阁下,逍遥有此善举,自然得当。”
谢逸摆手道:“哪里,在下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这是公主与驸马的仁德。在下会另外将本月家中酒水生意的利润拿出来,为长安贫者购些新年吃食!”
慈善活动等于是自己起的,虽然肉痛,这笔钱必须得出。毕竟是做善事,善有善报嘛,倒也乐意!
对面的郑丽琬看在眼前,不由暗自点头,想来是对此举甚为欣赏,似乎也有佩服谢逸高明的意思。
不想太子李承乾却突然道:“如此一来,谢学士这魁岂非再无奖励?”
“太子殿下言重了,诗词相和助兴,哪要什么奖励?”谢逸赶忙推辞。
“那哪行?总得有个彩头的。”李承乾笑道:“长乐妹妹想必再未准备合适的彩头,不过孤手中倒是有一件东西很合适……”
“太子殿下……”
“谢学士先莫要推辞,此物于我等算珍贵,但对于阁下而言则是珍贵异常,千万莫要错过。”
李承乾笑道:东宫之中,孔颖达先生得了几页手稿,出自令祖灵运公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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