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云雨过后,莫毓姝大汗淋漓地倒在宁远的怀里,闭着眼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宁远倚靠在床头上,顺手点燃了一支香烟,看着怀里如同猫咪一样安静的女子,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异样,假如时间能停留在此时此刻或许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明天上午宇通有个拍卖会,你陪我一起去吧。”宁远悠悠地说道。
莫毓姝没有说话,宁远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听说过闫氏珠宝没有?在二十年前还是比较有名的,我估计你是不知道了,那时候还没你呢。”宁远的声音很低沉,在午夜听来很有惑人心弦的魔力。
“听过。”莫毓姝有气无力地说道,她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听她的爷爷说的,当时闫氏珠宝曾是高贵身份的象征,不仅在亚洲屈一指,就连世界时尚源地法国的时尚达人们都对它推崇备至。
“你听过?也对,当年闫家名声在外,不仅因为它的珠宝,还因为那个出身闫家的大小姐——闫佳慧。”
闫佳慧?这个名字莫毓姝也听过,好像是个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也曾是莫毓姝的偶像,年少成名,可是却在鼎盛时期退隐了,听说是嫁人生子了,从此再就没有了任何她的消息,至今莫毓姝的家里还保留着她设计的服装图集。
果然,接着宁远继续说道;“她是个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但因为爱上了当时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彻底与闫家决裂,最后在结婚当天,闫家声明与她断绝了亲属关系。”说到这里,宁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后来呢?”莫毓姝本不想多嘴,但是闫佳慧是她为数不多的偶像之一,多少勾起了她的兴趣。
“后来......后来她得了产后抑郁症,没多久就自杀了。”
“自杀了?”莫毓姝一惊,立刻睁开了微醺的眼睛,看见宁远那深邃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不由得让莫毓姝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她的心中流转。
“对,当时那个穷小子为了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每天加班工作到深夜,几乎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夜夜盼他的妻,直到他失去了她,才后悔莫及。”
听到这里,莫毓姝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人总是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此刻莫毓姝望着那双充满伤痛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抚上了宁远的脸,那张刚毅有型,无时不刻不散着男性魅力的脸。
“因为她就是我的母亲,她自杀的时候,我才只有三岁。”说完,宁远别过脸,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是怎么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都已经过去了。”莫毓姝安慰道。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明天那个拍卖会上有一个玉佛吊坠,那是我妈妈当年卖掉的,就为了能给我爸爸筹到创业资金,而这些都是我爸爸后来才知道的。虽然他也曾多次找过当年的买家,但是买家都不愿出手,以至于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遗憾,所以我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它买回来,也算告慰父母亲的在天之灵。”
听到这儿,莫毓姝不由得想起了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妈妈,忽然流下了泪来。
感觉到手背湿湿的,宁远低下头,只见莫毓姝已经泪流满面了,“傻丫头,你哭什么?”
“没什么。”莫毓姝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看着那被子一抖一抖的,宁远叹了一口气,也翻身躺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在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阴暗可怕的监狱,他被人吊在暗室里,看守正用鞭子抽他,他一边剧烈挣扎,一边嘶吼着,“放开我,放开我!”
忽然画面一转,秦易面目狰狞地站在他的面前,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额头,阴森森地说道:“宁远,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就认命吧。”
“来吧!”宁远大吼道。
“哈哈哈哈,你想一死了之我偏不成全你,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如何把你所在乎的一切通通夺走......哈哈哈,然后我再看着你在绝望中痛苦地死去......”
“你这个人渣,我要杀了你!”猛然间,宁远从梦中惊醒,他满头大汗地坐起身来,这时一张颤抖的纸巾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惊惧地看着他的莫毓姝,那疑惑的目光中还隐隐地带着些许的担心。
宁远没有接纸巾,而是猛地将莫毓姝抱在了怀里,他把头埋在她的间,过来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你好点了吗?”莫毓姝感觉到宁远那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身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宁远。
......
第二天莫毓姝很晚了才醒过来,她的头很痛,显然昨晚那个酒的后劲很大,虽然当时没太大的感觉,但是现在却找上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虽然隔着厚厚的窗帘,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天色不早了,而且身边的被子凉凉的,显然宁远已经早就离开了,可是他不是说想让她陪着一起去拍卖会的吗?
想起昨晚宁远说起他的母亲时,流露出来的那悲伤的神色,莫毓姝忽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莫小姐,您醒了吗?”这时,莫毓姝听见了门外老七的声音,急忙坐起来,抓起床边的一件睡衣披在了身上。
“进来吧。”
话音刚落,老七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莫毓姝,就连忙低下头去,说道:“少爷说如果莫小姐在十点前能醒过来,就让我把您送到宇通拍卖行,他在那里等您。”
“哦,现在几点了?”
“九点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