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是正德的宠臣,是正德形影相随的玩伴。没有了他,正德玩起来还能有什么意思。
自从正德让江彬站起身后,江彬便心中有底了。此时他对正德的心理摸的清清楚楚。其实从内心讲,正德并不是想真正处置江彬,之所以这样气势汹汹的训斥一番江彬,完全是为了给这位夏嬷嬷一个面子,让夏嬷嬷尽快走人。
不过江彬也清楚,正德也是有些怒气的。他那怒气完全是因为秦厉。江彬私自动用锦衣卫,胆敢去要挟秦厉,让秦厉远远离开正德,这是正德不能容忍的。因为秦厉明出来的那些新奇玩法,正德正是上心的时候,此时他绝对不能缺少了秦厉。
洞明了正德的心思,江彬心里无比踏实,此时胆气也随之壮了。夏嬷嬷冷着脸这样一说,未等正德说话,江彬先难。“夏嬷嬷,刚才你也听到了,皇上已经训斥过本官了,难道你还想怎么着,莫非你想左右皇上吗?”
江彬这话说的很重,要知道皇上说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想左右皇上的意志?你以为你是谁呀?玉皇大帝呀?
夏嬷嬷怒道,“老身岂敢左右皇上,只是恳求皇上还老身和老吴一个公道!”
“你们要什么公道?”江彬张口反问道。
其实这正是正德这时想说的话,江彬替他说出来,正德甚是满意,忍不住对江彬轻轻点头。
“江彬,你可知道秦厉是老吴的干儿子,你欺侮秦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不是明显不把老吴和老身放在眼里吗?老身想让你给老吴赔礼道歉,让我家老吴把心里那口气出了!”夏嬷嬷三角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向江彬走了两步,对江彬怒目而视。
秦厉隔着三尺之外,便能感觉到夏嬷嬷那冲天的怒气。
“锦衣卫要挟秦厉一事,本官已向皇上述说清楚。你这样步步紧逼,是不是以为我江彬怕你了。实话告诉你,我江彬今日不会给吴经赔礼,明日也不会,永远也不会。
因为本官并没做错任何事。相反倒是吴经矫上意征集扬州女子,败坏皇上的名声,引起扬州民愤,罪责不小!再有,夏嬷嬷是宫里人,不知夏嬷嬷是经过了谁的同意,私自来了扬州?”江彬双目圆瞪,咄咄逼人。
要说夏嬷嬷真不是好对付的人,她非但没被江彬意欲吃人的气势吓倒,相反遇强更强。
公鸭嗓怒吼一声,无异于河东狮吼,乡下村妇的撒泼的本事便全部拿了出来。“江彬,这可是在皇上眼皮底下,你……你欺人太甚,你哪只眼看见老吴征集扬州女子了,有何证据?你这是凭空栽赃陷害,老身和你拼了!”
张开双手,一边暗自想着,江彬果然要拿老吴私自征集女子敛财说事儿,幸亏听了秦厉的话,把那些女子都放走了,让他抓不到证据。一边拼命般朝江彬脸上抓去。
秦厉看眼前形势,顿时手足无措,说来这些事儿都是因自己而引起。此时他真是担心皇上怪罪下来,拿他开刀。这里的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也只有他是个小小的百姓。
偷眼瞥了一下正德,正德怒容满面,睚眦欲裂。刘娘娘也是秀眉深锁,秦厉慌忙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夏嬷嬷还真是泼妇,饶那江彬彪悍勇猛,对这样的疯狂女人也是没辙。那张黑脸上很快被夏嬷嬷抓出来一道血痕。
“够了,尔等还不给朕住手!”正德脸色铁青,这回是真的怒不可遏,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