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望了他一眼,随后用眼神示意他讲。
“七太公那支不是无人祭祀么?不如把文祥兄弟过继过去支应门庭,这样弟妹住七太公那屋也名正言顺了。”宋三哥道,其实他之所以说这个话是有原因的,毕竟七太婆那屋闹鬼,自家闺女和妻子都是亲身经历过,可是沈兰住在里面完全没事,可见也是有原因的,另外他想保下沈兰母子,毕竟宋文祥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让恩人绝了后,固然兄弟的孩子也能祭祀,哪里有自己的亲生儿女来得好,又不是不能生养,也不是像七太公那支那样出了意外,何苦去让人家的孩子来祭祀呢?
族长听了宋三哥的话,不禁心中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啊,说起来七叔家的那个兄弟虽然自己没见过,可是据闻也是从军没了的,如今宋文祥也是去从军了,说不定会受到庇佑,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也说不定呢。
“不行,文祥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怎么能作人家的嗣子,而且文祥是长子。”宋王氏立刻跳出来不赞同,怎么能因为个女人而丢了儿子呢?
族长头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妥,总不能真的把沈兰给赶出去吧,至于说浸猪笼,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沈兰本身没有犯错,就是犯错了,这个事儿也是要斟酌,一个弄不好,两个家族是要打群架的,哪里像宋王氏说的那么简单。
而且不管从哪里说,沈兰都没有犯大错,宋氏家族怎么能随便休弃,上次就已经闹过一回了,再要是起争端,只怕沈氏家族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宋王氏泼了沈兰一身的粪便,这个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冤枉了沈兰,沈家完全有理由来找宋氏家族的麻烦,想到这里宋族长真的觉得头很痛啊。
这次宋王氏的打完全是白挨了,妇人的贞洁是大事,宋王氏这么做是要逼沈氏去死,沈氏家族的人怎么能坐视沈氏女被人如此污蔑,所以宋氏家族完全是站在了被动地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宋王氏。
“行了,这件事我会跟如海商量,王氏,我上次说过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既然你屡教不改,那只好家法伺候了,从今天起你去祠堂里跪着,三天不准起来,期间我会让人给送些水粮,你不得离开祠堂半步,否则我就代替宋氏宗族将你休出我们宋家,要是如海不同意,那么你们一家子就滚出我们宋氏家族,免得招来祸患。”族长是真的动气了,对宋王氏的训斥也是不留情面的,毕竟宋王氏已经惹了好几次的祸了,每次都给他丢一个难题,他真有些筋疲力尽了。
倒是对着沈兰,宋族长语气缓和了些,也顾不得沈兰一身的臭气,而是温和地开口:“文祥媳妇,你回去洗洗,你婆婆,我已经教训过了,至于你说的事情,我觉得太过了,倒是文友的话我比较赞同,你考虑考虑,要是觉得可以,我就跟你公公商量商量,到时候给你个答复。”
沈兰此时已经冷静了,知道和离无望,不过能换个房头,以后跟宋王氏不再是婆媳,这样的结果还是不错的,于是开口道:“族长爷爷,我愿意过继到七太公屋里,就算宋文祥不愿意,我肚子里这个也愿意过继过去,既然宋文祥是她生养的,她能做主,我肚子里这个总归是我生养的,我能做主吧。”
宋族长倒没想到沈兰这么刚烈,随后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于是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今日找上门的男子姓甚名谁?”
沈兰点了点头,坦然道:“那人说他叫袁浩,我也不知道是哪个袁哪个浩。”
“袁浩?”宋族长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头没听说过,不过倒是听说过黑虎寨的寨主叫袁天,也不晓得这两个人有没有关联。
在宋族长呆的时候,沈兰等人都等着他话,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宋族长只是挥挥手道:“行了,都回去吧,文祥媳妇既然想过继,我就做主让文祥过继了,要是文祥回来反悔了,那就按文祥媳妇的意思,把文祥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过继过去,这样也免得七叔那支没落了。”
既然得了这样的结果,沈兰自然是满意的,于是被沈海陵牵着往家里走去,宋三哥和宋三嫂也跟着一起离开了,走的时候宋三哥不忘抱起沈薇。
至于宋王氏则端着屎尿盆,一脸憎恨地望着沈兰等人,心里不知道多想把沈兰给五马分尸了,可惜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那里暗恨。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回去洗洗马上给我去祠堂跪着。”宋族长没好气地吼了宋王氏一嗓子,这是做的什么事儿,泼人家一身屎尿也就罢了,还弄得自己头上和脸上都沾到了,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宋王氏被宋族长这么一骂,也不敢反驳什么,灰溜溜地端着盆往家里走去,心里却觉得万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