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余成手中的那《过零丁洋》,总共三古诗,郑重地交到余成手中。余成没想到苏文把刚才的慷慨四句瞬间又扩展出十多句来,一时无语了。
看到余成期待又凝重的表情,余成不忍心苏文最后失望,打预防针说道:“苏文,我虽然把你的诗歌推荐过去了,却不一定能让人家选上你,毕竟古诗词在这个时代更为小众,人家出于其他目的考虑,不一定让你通过的。”
苏文点头表示明白:“能参加就是机会,多谢老师的提醒。”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了能够上大学在这个世界混个资历与地位,他今天是殚精竭虑算计了余成,后者不与他一般见识,还大力举荐,能否成功,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拿了诗歌,余成更没有心思上课了,返回讲台,坐着想了一会,拿出纸笔,奋笔疾书,写起他的序文来。
不愧是文艺青年,这序文写得古香古色,开头就模仿了王勃的《滕王阁序》:“时维三月,序属三春,莺飞草长……余本讲师,教授国文,是日说及坚忍不拔之人物,本意教诲学子,然其中有苏文者,非议余词颇多,继而论及断头诗一词,大谈诗可以怨之意。余恼怒呵斥,其愤而起,作断头诗三,其中有……”
序文不多,总共也就两百多字,jāo dà 了这三诗的来历,最后感叹几声,说苏文是“天纵才情,所作之文,不下成人,且能胜之,令人汗颜。”
总之一句话,由诗句而夸奖苏文,大有欧阳修对苏轼那种“放他出一头地”的意思。
序文写好之后,余成检查了两遍没有什么问题,听到下课铃声之后,二话不说,一句下课撂下,也不等学生说再见,撒腿就匆匆跑出了教室。
学生见状,惊异不已。
有的人猜到余老师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要把苏文的诗歌推荐上去,这才不顾礼仪失态了。
想到这里,谢天行嫉妒得要狂,话说他之前上交剧本给余成的时候,余大班主任可没有那么好说话,表情平淡,只是嗯哼几声,几天后把剧本退回他手中,让他重新修改。
看着剧本上满满都是圈圈与建议,谢天行不甘心地按要求修改,如是三次,才堪堪入得余成法眼,过了稿,获得推荐资格。
现在想想,他的遭遇,与苏文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有天壤之别。
只不过,苏文高高在上,他却是被摔在泥滩上罢了!
“该死的苏文!”谢天行骂了一句,心理极度不平衡了,“你运气好写出几句好句子罢了,你真以为一定可以获得作协的赏识了吗?我才是这个班的尖子生,我的文学才华比你高多了,你想抢我风头,我让你……嗯嗯,我想想我爸有熟人在作协没,要使些小手段吗……”
他没有看到苏文最后一诗写的是什么,不然估计都兴不起对比的念头了。
话说余成大步离开教室之后,立刻就到学校传达室,先用手机把苏文的三诗歌与他的序文拍了照,之后套上信封,标注了地址与身份之后,寄了出去。
信出后,余成沉吟了一下,觉得不保险,拿出手机登上交流工具,给他在市作协负责中学生文学大赛审稿的朋友了一条短信:“方程式,给你寄了三诗歌参赛,是我学生的作品,你一定要先睹为快,不看后悔!”
措辞很随便,因为对方是他的大学同学,名叫方承世,被大家戏称为数学的方程式。此君也是文艺青年,表过很多作品,也算得上是粤州的一个文学人物。
方承世在作协工作,负责每年的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也是因为他的关系,余成才能成为这个中学的定点荐稿人。
方承世很快就回复余成:“后悔?你太夸张了点吧,吓唬谁呢!”
余成不说话,直接把拍下来的诗歌与序文了过去,之后又去上另外一个班的课了。
他却不知道,方承世看了过去的诗歌后,是如何的惊诧震撼,大嚷大叫,顿时把整个作协闹得鸡飞狗跳,一下子就把作协之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他身上,以及他手中的作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