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啊奇才!”方承世彻底拜服了,看苏文的目光再也不是猎奇的神态,而是有了些许恭敬。
虽说文无第一,但是达者为先,至少方承世要承认在古诗上的造诣真不如眼前的这个学生。
余成就更惊喜了,教了苏文两三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才华,心想难道是他以前走眼了,没有挖掘到对方这样的才能过,实在是失责。
方承世把玩手中的诗歌,啧啧赞叹:“苏文,我现在可以确定之前的那三诗是你写的,那三诗与这《正气歌》的内容精神是一脉相承的。《慷慨篇》有‘从容作楚囚’一句,《正气歌》也有‘楚囚缨其冠’对应;《过零丁洋》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现在《正气歌》也有‘是穷节乃现,一一垂丹青’的句子。这些都是对应而相成的,同一思想,同一脉络,必然也出自同一人之手。你的作品,毋庸置疑了。”
“对对,毋庸置疑。”余成附和老同学的说法。
苏文点头说道:“能证明就好。谢同学,你没有异议了吧?”
最后问的是一旁脸色复杂的谢天行。
谢天行再眼红也兴不起质疑的念头了,只能从诗的内容上着手,他先是萎靡思索,忽的精神振奋起来,哼哼说道:“两位老师,苏文这诗写得虽然好,不过内容思想却极其低下,并不可取。你看他说什么‘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这是在鼓吹守旧思想呀,举的那些例子,也很多是愚忠而已,与现在开明的社会思想并不相符。这是一种思想倒退的诗作,是开历史倒车的,传扬出去只怕会误人子弟!”
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苏文闻言头扬起来,看着天花板并不说话。
余成与方承世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方承世出面说道:“谢同学,这只是一古诗而已,不要吹毛求疵,也不要上纲上线嘛。人家苏文在序文里也写了,这是读史的感慨,感叹历史人物的忠烈而已。你说愚忠不可取,那刚烈呢?我们读史,不能以今人的眼光来定位古人。那只会让人徒增烦恼而已。通读《正气歌》,我不计较什么愚忠什么守旧,我只看到了满篇的忠烈之气,那浩然正气,充斥天地,与日月融合,贯入人体,成就了一篇高明的诗作。如是而已。”
谢天行还想说什么,却又让方承世打断了,他摆摆手,转而对苏文说道:“苏同学,我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证明你确实是那三篇诗歌的作者。那三诗,等你余老师改完序文之后,我们就会推荐到省作协,让你直通省级的中学生文学大赛。”
苏文闻言大喜:“多谢方老师成全。”
“直通?”谢天行闻言却是眼睛一跳,问了起来,“方老师,直通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每个市遴选一百人到省里参加大赛吗?”
方承世解释说道:“我们粤州是有一百人有资格取参赛,不过我们市作协的人物只是推荐yōu xù 的稿子,并没有权力决定这一百人是谁,要省里审稿之后才决定名额。所以,一般来说,我们市里推荐的人会超过一百人。不过呢,一百个名额,有十个左右可以让我们市里决定由谁去参加的。直通的意思就是苏文在这十个名额之内,不用省里遴选了,可以直接参加省里大赛。”
谢天行刚想说不fú qì ,又听到方承世继续说道:“除了苏文,谢天行同学你也有这样的资格。是的,我们觉得你的戏剧《青春祭》水平颇高,也给你一个直通省级大赛的名额。今天让你也过来,是当面鼓励你,让你代表我们粤州参赛,争取获得好的名次。”
谢天行顿时眉开眼笑了,连连称谢,最后不忘向苏文挑眉,就好像在说:“看到了吧,哥也不比你差,到时候比赛我们再见分晓。”
苏文想的就简单多了,他参赛不是与谁怄气,而是想通过参赛获得直接进入大学的机会,为此他甚至不惜抛出了四相关的古诗。
连文大丞相都两次成为他剽窃的对象,为了上这个世界的大学,他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苏文,我还有一个事要与你说。”方承世jāo dà 完谢天行的事情,转而又面向苏文,这次他双手搓了搓,显得有些紧张与期待。
苏文见状奇怪:“方老师,什么事你说。”
方承世搓手更快了,有些难为情:“是这样的。这个省级的文学大赛有你前面三诗歌就够资格获得名额了。《正气歌》我看就不用上交上去了……你留给我怎么样?我这次来呢,除了验证你的真身外,现在却忍不住想向你约稿了。”
“《正气歌》留给你?约稿?”苏文有些搞不清情况。
方承世目中流光,期待地盯着苏文,慢慢说道:“忘了告诉你,我除了是作协成员负责文学大赛审稿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粤州晚报》文艺栏目的主编。我想代表《粤州晚报》向你约稿!”
这话一出,苏文还有些摸不清头脑,其他两人却大为震惊了。
特别是谢天行,有一种吃人的冲动,尖锐地叫起来:“什么!约稿?还是《粤州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