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大皇子则道,“你要还未消气,现在捅两刀也不晚。”
昭宁郡主不理他,翻了个身睡觉。
西秦大皇子跟着侧了身,呼吸都扑打在她脖子处,引起阵阵颤栗,他说,“你比小时候长的更漂亮了。”
昭宁郡主,“……。”
油嘴滑舌,甜言蜜语这一套,我才不吃呢!
“这一次来大离,专程绕道去齐州,就是想瞧瞧还能不能遇到当年那固执的待在篓子里不肯出来的傻丫头,没想到上天待我不薄,真的又遇到了你,”他说。
西秦去大离,去齐州的确绕道了。
当初她也是绕了点道才去的齐州。
心中这般想,就听西秦大皇子问道,“你也是去齐州找我的?”
昭宁郡主道,“我是去还钱的。”
西秦大皇子声音愉悦道,“那十文钱,你不会记了这么多年吧?”
她也不想记着,可是街上卖糖葫芦的那么多,看到卖糖葫芦的,她就会想起这件事,想忘也忘不掉。
“我可就差你最后一串糖葫芦没还了,”昭宁郡主道。
西秦大皇子失笑,“莫非你打算还清糖葫芦就不让我待在郡马府回西秦了?”
昭宁郡主愣了下,道,“你不能回西秦!”
顿了顿,她加了一句,“至少三年内不能!”
只有他留在大离,西秦和大离才能永结秦晋之好,将士们才能解甲归田,百姓们休养生息。
昭宁郡主的反应,西秦大皇子有点心塞,他娶了一个心中有大义的皇子妃,哪怕她再生气,再不快,为了大离百姓,她也能委屈自己。
西秦大皇子在心底一叹,道,“你大哥他们回大周后,你们大离可就没有继承人了,百官们可都盯着呢,迟迟不圆房,你拿什么搪塞他们?”
“你不会永远留在大离,”昭宁郡主道。
西秦大皇子笑了一声,“你不和我一起去西秦,我不会独自回去,和你大哥表哥在一起待久了,在西秦争权夺利的心都淡了几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边一群打死也不愿意做皇帝的人,岂能不受到几分感染?
这话,听在昭宁郡主耳中,就像是一阵激流从耳畔钻进心底。
只觉得被子太厚太沉,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祖父说,希望能看到重孙儿长大。
如果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就撒手人寰了,大哥和表哥都不在,她不一定能镇得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朝臣。
而且,她也不能保证,她一回就能生个男孩。
“万一我只能生女孩怎么办?”昭宁郡主心中这般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宁静的夜里,这一声呢喃格外的清脆。
西秦大皇子笑声醇厚,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呼吸急促,带了几分痛苦的压抑道,“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昭宁郡主不适应的扭着身子,西秦大皇子在她耳畔道,“这屋子隔音效果不好,你再动,我可就不管不顾在这简陋的驿站与你圆房了。”
昭宁郡主当即不敢再动。
半晌之后,她道,“你这样……我睡不着。”
可是没人回应她,昭宁郡主又问,“你睡着了吗?”
安静的夜,只听的见西秦大皇子沉稳的呼吸声。
昭宁郡主打着哈欠睡过去,没有听到一声轻笑,“真傻。”